在那个深夜,我独自坐在七楼的居室中,四周沉静如水。机器的低吟与光盘的沙沙声唤醒了一首沉睡已久的老歌。那旋律轻柔如风,引导我的目光穿过窗子的界限,投向那片无人打扰的宁静。
我轻轻推开了那层隔绝的玻璃,尘世的气息便迫不及待地涌入胸怀。在我沉默着的时候,我感到充实;我将开口,同时感到空虚。我没有倚靠石栏远眺,四周也没有那无尽的悲哀。但在这深更半夜,蜷缩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我的心头却充满了茫然与思索。
我从未深入思考过,对于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来说,感情这件事还是越简单越好。我从未经历过,我羡慕过,却也害怕过。而当这种事情到了眼前,大多是人的选择也是没有错的,错的是我始终是太过自私了。我应同大都数人那样,与一个陌生的人,相濡以沫相互照顾着,不为了别人,只是为了他们放心,放心多年之后,并不是我一个人孤独的,孤零零的一个人。也许时间会让我们彼此之间的感情变成亲情,也许或许那也是以后,以后是什么样的没有人能够说的清的。
我感觉自己的人生仿佛已经过去了一半,前半段的人生,无疑应该是快乐的吧,无疑应该是完美的吧,我是如此的想的。结束了普通的学生时代,踏入社会,承担起家的重任。虽然我还没有成家,但是看到父母日渐褪色的头发,逐渐消瘦的面庞,我也该知道了,虽未成家,但是这个家其实已经慢慢地在我的肩上生根发芽。
他们的时间走得很快,在我们不注意的时候,在我们不经意之间,依然变得陌生,陌生的让我害怕。我害怕自己张开双臂,化作一棵树时,那些风雨能不能像他们那样护着我一样护着他们。
窗外是一片墨色的深邃,那些大小姿势形态不一的树,靠近我这边的是一些杨树,对面的那边也是杨树。它们在夜色中向我招手,融入这墨色的宁静。我的目光透过那些稀疏的枝桠,穿过零落的碎叶,落在地面上那些稀稀落落的杂物上,那是小贩撤退后的战场。那些人散去,兴许是回到了各自的家,回到了各自的窗内。而我,在自己的窗内,像是看到了他们在各自窗内的样子。
他们在催促着我,用那颗滚烫让人难以拒绝的心思,督促着我,又或者是期许,也许是另一种放不下。
凌晨的风掺杂着些许凉意,爬上我的肌肤,那些绒毛从那它那温暖的床铺爬站起来,每个都急不可耐的要离我而去,以至于它们的脚下鼓起一个个小小的包。
打火石在这墨色中擦亮,棉线在煤油的浸染下燃烧;小小的、柔弱扭动着,随着一支烟,它流进我的身体,让我驱散那少许的寒意。
再远,幽远的夜穹下,无数灯火荟萃,那是不可数的灯光组成的星带,星带上面墨色中透着灰,星带的下面透着黑,在那片黑中,似有似无的在舞动在挥手,不时有灯光在星带中穿行,奔着远处,直至不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