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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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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楼下道路施工的嗡鸣声叫起来的,楼下打桩机的声音实在是变得让我睡不好,有的时候睡眠很浅,就像现在这样,打桩机就像在一下下的冲击我的脑壳,我的血管也随之躁动着。

今日本是要上班的,昨日的同事和我互换了一下工作的时间,我便可以在家多休息一会,晚上再去上班,虽然我也不是很喜欢上夜班,除了所谓的互相帮助,还应该是我今天想要偷个懒。

关上窗户,隔绝了那窗外袭来的吵闹,但还不彻底,我又便拿出一个耳机戴在我的右耳上,毕竟左耳天生的隔绝了这世间的一切喧嚣,有的时候还挺羡慕这样我可以不用带两个耳机,睡觉只需要侧着睡,将右耳压在枕头上,这样三层的保护,让我可以继续补个觉。

但是也并没有睡得太久,约在十点钟我便自然而然的醒了,又或者是被一泡尿憋醒的,这并不是一阵尿意袭来,而是被迫的不得不爬起来,眼镜我放在了脚头那边的桌子上,视线虽然模糊,但是除了不读书以外,又或者去分辨这个人的模样,倒也没什么影响,我便在这模模糊糊的世界里爬起来。

北方初春开始回暖,今天我这边的暖气已经停了,父母们是昨日走的,他们回村去了,回家去了。

打开我这间卧室的门,外面很安静,空落落的,我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外面还是那么安静,在厕所草草的放了水,我毫无目的的游荡在房间,空落落的感觉,不知是否因为起来没吃东西,我打开冰箱,看到残留的蔬菜,和他们给我准备的一些食物,有一种炫耀又或者得意的声音传来,“嗯这么多菜,没人和我抢着吃了,可以自己吃好久了。”声音在房间突兀的响起,又缓慢的消散,但是并没有人回应。仿佛那句话是自己在凭空臆想,又或者并没有说出来,听到的应该也是臆想。

我从阳台拿出一包麦香味的牛奶,牙齿撕扯来一个小角,就这样叼着,慵懒的走到鱼缸跟前,坐在那个沙发上。

鱼缸的水是昨天才换的,里面的水草,细沙,火山石颗粒也是昨天刚刚清洗的,为此还浪费了不少水,在这里我不由得开始谴责自己,改变了整个鱼缸的造景不说,水质变得更加清澈,没有了之前那种昏黄的感觉,反而变得有些清冷。细沙也经过多次的淘洗变得洁白,与黑金石的对照,是那么的分明。

我多少有点后悔,不单单是浪费了不少水,更多的是后悔没有珍惜闲暇的时间。

前天也是个夜班,昨天白天下了班,回到了房子,拾掇鱼缸直至晌午,浪费了时间,消耗了无谓的精力,用了大量的水淘洗,换水等等……等收拾好一切后,我便在这个沙发上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还是被我妈叫起来的,那个时候我还是迷迷糊糊的,妈把我叫起来,我才发觉空荡荡的房间,是那么的冷,又或者说凉凉的,头也浑浑噩噩的,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自己的房间的,当然衣服也没脱就直挺挺的躺着继续睡了过去。

到了晚上,妈又来叫我吃饭,客厅被她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我更换鱼缸所残留的水渍,又或者是遗落的沙粒,石子也在我睡觉这段时间,被我妈打扫的干干净净,地面上的瓷砖也泛着光。

也在这个时候,还迷糊着的我,问了她今天是什么班,我爸又是什么班,我们一家三口都在工厂打工,常言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作为普通的当地老百姓,当地要数工厂算是较多的企业了,我们这里药厂,药厂,食品厂,饮料厂等等大大小小的厂子各种各样。同时,我们一家三口的工作时间也是不同的,我呢,常规来讲,工作一个白班,一个夜班,就会休息一天。我妈呢,三五天上白班,三五天上中班。我爸几乎和我一样,不同的是他白班上两天,中班上两天,然后夜班上两天。他们是八个小时工作制的,我是十二个小时工作制的,所以我基本没有中班,只有早班和夜班。

听到我的问起,我妈才和我说,天气暖和了,这边的暖气停了,我爸已经搬回去了,她今天是下班过来收拾些东西,她今天是白班,下午四点下了班来的这里,看我在沙发上睡着了,这才把我叫起来去房间睡。

我木木的盯着眼前的小米粥,温热中狭带着甘甜,充斥在我的口腔,化作暖流流淌进身体,随着这米粥,干撇的胃囊也有了一丝气力。这顿饭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吃完的,毕竟我向来是个急性子,平时吃饭也是习惯了狼吞虎咽,但是这碗饭却吃的很慢,可能是多日来的胃疼缘故。

她走了,带着一些衣物,走的时候我让她把那些瓜子,爆米花也一起的带走了,因为我并不喜欢吃这些零碎的零食,那一刻,我并没有什么感触,毕竟这里到家也只有十分钟,步行的话半个小时也能够走得回去。

我呆坐在鱼缸前,看着小鱼在水中荡漾,看着小虾米在哪里忙碌的清理着石头上的苔藓,看着小螃蟹在挥舞着他的钳臂。我没有心情来形容眼前这一方鱼缸内的景象,兴许它们是快乐的,它们是群居这的,它们在这个鱼缸表示一个家。虽然这个家或许有我的一份帮助,但我又不得不说是一个囚禁它们,给自己享乐的人。

在鱼缸的不远处,在我种植梅花的花盆旁,在那个周转箱里面,它孤零零的探出头,它仿佛在和我对视“瞧!你和我一样”我此时和这个小龟感同身受般,牢牢的漫无目的的盯着鱼缸,是羡慕还是在观赏那些虾啊鱼啊或者螃蟹之类的。我将它抱出来,托在我的手掌上,从它的眼睛里,就像看到了嫌弃,它扭过头,想要挣扎着从我的手中逃走,却发现毫无作用,便缩了回去假寐,不论我的手指在它的背甲上如何的滑动,它也不想的理会我一番。我将它放回石台,它懒洋洋的在石台子上伸着臂爪,四仰八叉的让我感到一阵无趣。

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应该是下午的小憩让我的头昏昏沉沉的,又或者是看到同事的留言,知晓了明天可以睡个懒觉,房间里的空气很是沉闷,我打开窗,忍受着窗外袭来的打桩机声,细细的听着那街道小商贩的叫声,使得这房间充斥着生活的人味,伴随着人味,我又昏昏沉沉的睡去。

鱼缸还是那个鱼缸,里面的鱼不多不少依旧是那几条,小乌龟在想自己浅浅的睡着,我躺在沙发上吸吮着麦香味的牛奶,那香甜的口感并不能使我获得快乐。

电视机黑色的屏幕映照着我坐在沙发上的样子,看不清他的面容,哪怕戴上眼镜,也是黑暗笼罩了我的面庞,我有点怀念电视声,有点想吃瓜子,爆米花了,虽然我并不喜欢吃这些零碎的东西,但是这个时候挺怀念的。

我像是自欺欺人那般,打开电视,回到自己房间,听着客厅传来的电视声,一种莫名的惶恐在不知名的角落暗自滋生,在向我逼近,侵蚀着我。

晚上的夜班催促着我,应该上床补个觉了,但是房间冷冷清清,使我焦躁不安,我在房间四处游荡,宛若孤魂,我瞥见乌龟在那低洼的水坑吐着泡泡,那种同病相怜的滋味再次涌上心头,我有点埋怨自己,埋怨自己将桌子,电脑,等等我的一些没必要的杂物搬到了这里,不然这个房间便不像牢笼般将我困住,我可以大方的把这里出租出去,还可以偿还一些债务,是的,这样的话月贷的压力也相应的会小很多,此时窗外工作着的打桩机声犹如敲打着我的头颅,声音也是愈发的震耳,这个无形的牢笼我想要逃,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里,我埋怨自己,总是不知悔改,埋怨自己总是三分热度,埋怨自己记性差。

我游荡着,宛如孤魂,回忆着不久前看到缺了两颗门牙的父亲,像是不久前母亲离开时,在那衣领与头盔下垂下的银丝。

在人生这短暂屈指可数的时间里,在这距离家不足五公里,我此时一个人在这里,真是何苦来哉。

村子里的房子,和这里的房子对我来说区别并不是很大,它们都各有各的特点,但是这里并没有家,家在哪里我才该去哪里,耳边的声音仿佛散去,我听到了鸟鸣,树梢间的沙沙声,家里老犬的沙哑狂吠,看到了他们坐在台阶上,逗弄这狗子,我的心随着思绪回到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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