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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世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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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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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桃

 提起核桃就想起了过年,在那个年代只有过年的时候才是核桃大量丰盛的时候。

 大年初一天还未亮,霹雳啪啦的鞭炮声就把我们炸醒了。我们就一撅屁骨麻利起床。将新衣裳穿戴整齐,拜年了。那时候小孩没有压岁钱,拜年我们最主要就是为了讨核桃或糖果。先拜完自家的祖祖父母等至亲之人之后再去别家拜年--实际上就是大街上乱转悠了。我们往往仨俩或更多人结伴成群,走街串巷,只若碰到有灯火的人家就进,进了二话不说就磕头,管他是叔叔还是大爷,反正磕完头就要核桃。

 这家屋内已经蓄满了人,有人已经要过核桃了还赖着不走。来,给我一个,给我一个,我还没有,最后讨核桃变成了抢核桃。一些小娃儿个个如小猪吃奶一样挣抢着闹腾着。这家的当家的刚把核桃拿出来准备分发,却突然被手快的娃儿抢夺了让他卒不及防,只得回转身又去取,却被一个眼贼的娃儿偷窥到了核桃藏匿的地方;知道了核桃就藏在床里间用被子盖起勒,于是一窝蜂的一拥而上端了核桃窝了~核桃被劫洗一空。大多数人家并不恼也不嗔,新年了么就图个热闹快活。这一拨人走了另一拨人来了流水一样。当家的就从柜子里或箱子里拿出来另一袋核桃。当家的是个聪明人狡兔还三窟呢,知道核桃不能放在一个地方,要留一手以至于让后来者不能没有核桃讨了而尴尬。结果这一窝核桃和前面的核桃遭受了同样的命运~又被洗劫一空,他再也拿不出更多的核桃了就用糖代替,来了拜年的娃儿就给个糖,最后连糖也发完了,于是只好说:来,喝口酒。我们知道酒菜是为来拜年的大人准备的,我们娃儿哪个喝酒就只有知趣的走开。

 核桃有孬好之分,有的人家给个麻核桃这种核桃又称山核桃;掂在手里沉掂掂的能感觉出来尽是坚硬的外壳,有时用石头砸都砸不破,砸烂一看傻眼了里面没有肉。当然这种核桃价钱便宜很多。走出这个人家的门我们就嘟囔:这家真小气,吝啬鬼,过年也那么抠。

 天已经大亮了,头也磕的差不多了,核桃都讨的盆满钵满。我们就把讨得的核桃拿出来比一比数一数,看谁讨的多。那年我讨了很多核桃可以说已经打破了历年的记录,可是跟人家一比却是小巫见大巫还差着呢,咦呀一声,就羡慕起那个讨得更多的核桃的人来。接着就耍核桃;那就是把众人的核桃混在一起开始耍赌,方法是在墙根处挖一个小洞,人离开一定距离划一条线人不能越过线然后往洞里面撂核桃,撂进去几个你就赢几个,谁撂洞里面的多谁就赢的多。怎样分先后呢;那就是先猜核桃;各人把核桃攥在手里不被人看到,最后亮出来谁出的核桃多谁就是第一名,谁就第一个往洞里边撂,依次往下类推,谁出的核桃少就往后面排。当然核桃多投进去的机率和数量也多。前面的把核桃赢完了就没有后面的事了。然也有例外前面的没投进去被后面的捡了漏了。这种方法既公平又合理。但还是有人偷奸耍滑:那些大一点的猴精一样的娃儿早就猜到了我们要出几个核桃最后总是比我们多一个。有一次我出的最多我一心想得到第一名,那次我果然得了第一名,结果那个狡猾的人只出了一个,哈哈,以小搏大,结果这局我又输了好几个核桃。

不管输赢,过年了就图个热闹,一切无所谓,反正是讨人家的,大不了来年再讨,多磕几个头的事,磕头又不费力气,这就是乐此不疲的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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