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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海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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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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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的除夕夜

除夕夜,以往人头攒动的街道突然安静了,川流不息的大马路也按下了暂停键,只有随风飘荡在风里的大红灯笼摇来荡去的。

夜空之下,一栋栋的房子却是万家灯火的另一番温情,观看中央电视台的春节晚会,这已经成了千家万户守年的传统方式。

我的大家庭与春晚同步,正在上演家庭剧场的特别节目。

早在一个多月前,远在异地打工的小辈们就精心准备好了文艺节目。他们青春蓬勃的思想总能带给大家庭意想不到的春节惊喜。

随着音乐的旋律,侄子小明放开辽阔的嗓子,一首《怒放的生命》将我们带入绿意盎然的春天。一茬茬流动的原野仿佛在眼前奔腾,一种生命顽强的涌动流淌进每一个人的心河,有旋涡、有平坦、有激昂、有回望、一定还有心酸。此刻,家的意义化成一股股力量,打开了崭新的征途。

家庭剧场如火如荼,每一个家庭带来的两个节目在客厅里井然有序地进行着。亲人们将漂泊异乡的一颗心安放在除夕。

我们兄妹五个,虽然母亲已远去,但丝毫未影响兄妹之间的亲情团聚。守护母亲生前大家庭的原来样子,以此来祭奠母亲。

此刻,哥哥嫂子们,则围坐在餐厅桌边,一边欣赏小辈带来的娱乐节目,一边捏着饺子,时不时地还要上台去配合小辈们完成家庭节目任务,好不热闹。这是老一辈最欣慰的时刻,书香文明不会因为身在异乡的漂泊而耽搁了传承。

四哥既是设计师也是书法家,按资排辈,下一个就该轮到四哥家上场表演了。四哥与小侄子早已经携带好书房四宝静候一旁。

充当主持人的侄女调皮地做完介绍,小侄子便上前礼貌地给大家作揖,一会儿工夫,父子俩人笔走龙蛇,“红运蛇年”“金蛇狂舞”等字样,呈现给了除夕夜另一道磅礴大气的精神大餐。

我的四哥在兄妹几个中最优秀,获得全国“巨匠大师”荣誉称号,又获得深圳市“五一劳模”荣誉称号。给小辈们树立了榜样。

母亲生前常说,一个家族的兴旺,上一辈人必须努力地去托举下一代,日子才会兴旺发达,一代更比一代强。我们一直牢记母亲的教诲,不忘初心、时时坚守在奋进的路上。

几兄妹生活的城市不一样,但梦想舞台是一样的,每一个春节回老家团聚不光是亲情的碰撞,也是各自人生经验的切磋与指点迷津,给彼此人生增添了搏击的力量。

除夕夜,亲情在娱乐节目中欢快地交融,孩子们在融洽的家风里健康成长。

家庭剧场刚结束,哥哥嫂子们准备的夜宵也旗鼓喧天地开始了,热气腾腾的饺子、包子、汤圆被端上了桌。全家大小二十几口人按照各自的口味喜好选择自己的夜宵。

你们谁今晚吃到包有金币的饺子,谁就是2025年的幸运王。长嫂如母的大嫂开心地玩起了吃夜宵的小游戏。

哇,一茬接一茬的小惊喜,在亲人们脸上传递。本来打算吃汤圆或者肉包子的小辈们,争先恐后地盛满饺子,埋头苦干了起来。

咦!一碗吃完了,怎么都没吃到金币的饺子呢?这个平时不起眼的金币,今晚却成了小辈们仰视的星星。

大哥见状开心地大笑道:哈哈,孩子们,大妈骗你们吃金元宝饺子,希望你们来年都有个好的运气!

哦,哈哈,顿时醒悟的几十口人开心地大笑起来,笑声里溢满了满满的爱。

窗外,不时有人放起了烟火与爆竹。

烟花、爆竹是除夕夜守年的最后项目,大城市的春节是禁止燃放鞭炮的,这自然成了孩子们回老家过把瘾的执念。

成箱的烟花,被侄子们搬到屋外,一字排开。全家大小人儿齐聚在大门口,庄重地等待新年钟声的敲响。

啪啪!还有一分多钟,左邻右舍迎接新春的爆竹开始了。这是人们对春节虔诚的浓重仪式,一直延续至今。

放!负责看时间的三哥在整点向侄子们精准发号施令。其实不用看时间,整个荆楚大地都会在零点准时万花齐放,直冲云霄,那震耳欲聋的爆竹将新年的吉祥如意撒在人们的心坎上。

你们快看,快看,侄女们兴奋得手舞足蹈,顺着她们手指的方向,璀璨的烟花绽开在夜空,照亮了紫气东来的明天。

千里奔赴的万里江河,是心心相牵的一轮家乡明月,是精神家园亮起的一盏心灯。

春节,我们将亲情梦圆在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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