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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鸿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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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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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老师

  每天去图书馆总免不了和他见面,然后互相寒暄几句,话不多,也就匆匆别离了,回来时也能见到他。

  他当过几年老师,一直在县城里,没到村小教过书。他是中国改革开放来第一批通过高考,走出这个小山村的,才当上县城的老师的。那个年头考上大学,能走出这个小山村去当上县城的老师,吃着国家的饭碗,可不得了,以至于村子里的人都有面儿好似村里出了个状元。的确,还别说那时的他真可以说是个状元。临到去县城当老师的时候村里万人空巷,都出来欢送。只见他身后背着一个军绿色的棉被,手里提着有乡亲们给他送的,还有他父母让他带的“千层底”布鞋、烧饼……都被装在了一个蛇皮口袋,像是被父母赶出家似得,又像一个新兵蛋子。你看啊!身前一朵大红花,穿着一身从未穿过的衣服,像是新的。一切准备就绪后就搭载着村里生产队的拖拉机“突突突”的走了。只差放鞭炮了,也可以将拖拉机的声音当做鞭炮声。这一走,他自己不知道是多少年,乡亲们也不知道多少年,他们只知道村里有了人才有了希望。这也是听我那年迈的老父亲跟我在炎热的夜晚在大树下乘凉,一边摇着蒲扇一边说给我听的。那时的我因为前途迷茫,整天萎靡不振,心神不定。我却没有听出其中的深意,只当作是一次偶然的谈话而给我讲起的。

  人们尊敬他叫他声廖老师,他没有教过我。当我上小学时,也许他就已经退休好几年了吧。见面时总以爷爷相称,也算尊敬他,因为年龄小,况且又没教过我,如果同他们一样见面叫他廖老师那可就差辈儿了。

  他自从退休后,小日子过得挺滋润,老两口相敬如宾,还算幸福。享受着天伦之乐。现在村里也推进了,棋牌室是私人承办的,打打牌,消磨消磨时光,有时还能和牌友喝酒,在酒桌上谈天说地。在自家院子里种几棵绿色无公害的蔬菜,丰衣足食,门前再种点花花草草。领着国家的退休金,怎么说一个月也有几千块,儿女不在身边,也不用受气,过节时偶有回来。也算是孝敬您二老继续,儿女不在身边,他们老两口中也能过活,也足以过完下辈子。

  待在家久了,整个人都不会舒服,他偶有跟着我的老父亲做过活,都是短期工,使我印象最深刻的是:我们那有一座山,将要建成旅游景点,他们就去那儿帮工。起初老父亲是准备不叫他的恰巧他跟老父亲谈过找活做的事,也就叫上没她只是怕她吃不了那里的苦,毕竟人家是教师出身,哪里能跟咱们比。这是从老父亲口中套出来的话,等我去看望他们的时候,他们也就是顶着太阳或者水丽拿的小车,骑着一条条水沟罢了。还好,那是属于秋天的太阳还不算太毒,站在够提上佝偻着身子,吹着秋风,并没有脱掉上衣,只是显得曾经以往的两个躯体强大,升破刚建的两个男人。一下子瘦弱了许多,

  再见到他时,是我在去县城图书馆偶然碰到的。当时我还不知道他在这儿干什么,还以为和我同路,是来图书馆看书的。他却矢口否认,一看他身后是个档案室,便又猜想他应该是在调查什么档案。可他却说:“我在档案室当保安”。这话一出,令我诧异万分,始料未及。说的好听点是当保安,可说的通俗点就成了看门的。

  当我问起他工作是否辛苦时,他回答道:“就在这儿附近转,就相当于逛大街的,热了,就到那个小的铁皮房子吹风扇”。他顺手指向不远处的蓝色铁皮房。“冷了,多穿几件衣服,实在太冷,去了铁皮房烤火”。说的这铁皮房子像是万能宝贝似的。正值中午,问他道:“你吃饭了没?”他说吃了。他道关心起我来,反问道我吃饭了没?我连声说我也吃了。虽然当时还没有吃,我知道他是热情好客的。说完我便去了图书馆,他还是站在原地来来回回,真像是个逛大街的。

  回来时我在想他是那样和蔼可亲的人,一看就是个富贵相 ,上天哪能让他干重活的想法,也就给了他份轻松的工作,虽然工作地位低,但是很符合他,穿着一身西服,很像电视中看到的便衣民警。只是两手背在后面,仍然像一个老师,只是脸上多了些许皱纹。也不知道头上的头发为什么是黑白相间的,也许是落下的灰,也许是岁月的磨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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