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非遗的落下闳

《小说月刊》2025年第4期发表刘公小说《春节非遗的落下闳》

春节非遗的落下闳

刘公

春日的阆中城笼罩在蒙蒙细雨中，青石板路上泛着湿润的光泽。落下闳站在自家院中的竹棚下，望着檐角滴落的雨珠出神。雨水顺着竹叶滑落，在泥地上砸出一个个小坑，那声响让他想起昨夜观星时，铜壶滴漏的声响。

“少爷，该用膳了。”老仆在身后轻声提醒。

落下闳恍若未闻，他的目光穿过雨帘，望向远处的山峦。昨夜观测到的天象让他辗转难眠——紫微垣中，帝星黯淡，客星犯境，这分明是大凶之兆。可当今圣上正值壮年，天下太平，这异象从何而来？

“少爷……”

“我知道了。”落下闳转身走向厅堂，脚步却突然一顿。院墙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甲胄碰撞的声响。他快步走到门边，透过门缝向外张望。

一队骑兵疾驰而过，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路边的摊贩。领头之人身着都尉官服，面色凝重。落下闳认得那人，是郡守府上的李都尉。这般匆忙，莫非出了什么事？

用膳时，父亲落下公神色如常，但落下闳注意到他夹菜的手微微发抖。母亲则一直低着头，碗中的饭几乎未动。

“父亲，今日城中可是出了什么事？”落下闳放下筷子。

落下公的手顿了一下，随即笑道：“能有什么事？不过是些寻常公务而已。”

“可我见李都尉行色匆忙，好像要务在身。”

“闳儿”，父亲打断他的话，“你近日观星可有什么发现？”

落下闳心中一紧。父亲向来不喜他钻研天文，认为这是不务正业，今日为何主动问起？他斟酌着答道：“昨夜观测，见紫微垣有异……”

“够了！”父亲突然提高声音，随即又压低道，“近日莫要再观星了，好生在家读书。”

落下闳还想再问，却见母亲在桌下轻轻扯了扯父亲的衣袖。父亲叹了口气，起身离席。

雨越下越大，檐角的滴水声愈发急促。落下闳回到房中，取出自己绘制的星图。烛光下，那些星点仿佛在纸上跳动。他提笔在紫微垣的位置画了一个圈，又在一旁写下“客星犯境”四字。

窗外忽然传来一声异响，像是瓦片碎裂的声音。落下闳赶忙吹灭蜡烛，悄悄推开窗户。雨幕中，一个黑影正伏在院墙上。那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回头，与落下闳四目相对。

那是一张年轻的面孔，却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沧桑。他的眼神锐利如刃，仿佛能刺破天幕。落下闳还未来得及出声，那人已翻身跃下院墙，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天清晨，落下闳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他披衣起身，发现父亲已经站在院中。门外站着几名差役，为首的正是昨日见过的李都尉。

“落下公”，李都尉抱拳行礼，“奉郡守之命，请贵府公子前往府衙一叙。”

父亲脸色骤变：“犬子年幼，不知有何贵干？”

“落下公放心，”李都尉打断道，“郡守只是想问几句话。”他的目光扫过落下闳，意味深长。

落下闳跟着差役走出家门，发现街道上多了许多巡逻的士兵。路过城隍庙时，他看见几个工匠正在拆除庙前的日晷。那日晷是前朝所制，据说是根据浑天说所造，他常去观摩。

到了郡守府，他被引入一间偏厅。厅中坐着一位身着官服的中年人，正是郡守张大人。案几上摆着一卷竹简，展开的部分隐约可见“星象”二字。

“请坐，闻说你精通天文？”张大人开门见山。

落下闳心中一凛：“略知一二。”

“昨夜可曾观星？”

“是。”

“可曾见紫微垣有异？”

落下闳犹豫片刻，点头道：“见客星犯境。”

张大人猛地站起身，案几上的竹简哗啦一声散落在地。他快步走到落下闳面前，压低声音道：“此事你知便可，不可外传，明白吗？”

落下闳还未答话，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张大人脸色大变，快步走到窗边。落下闳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远处的天空中，一道赤红色的光芒划破天际。

“那是……那是彗星？”

张大人转身抓住落下闳的肩膀：“你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落下闳望着那道红光，喃喃道：“天象示警，大人恐有难……”

话音未落，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嘈杂声。张大人松开手，踉跄后退：“来了……果然来了……”

张大人被押走了……

汉武帝闻言落下闳观星有成，遂传令落下闳上朝，让其参与制定了《太初历》，明确了农历二十四节气，对我国历代春种、秋收、夏忙、冬闲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特别是确定了每年的正月初一为农历春节，一直延续至今。

申请世界非遗的中国第一个春节，不得不提起落下闳这个“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