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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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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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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贵如油

清晨,推开门,一阵小风款款地拂面而至,风里带着早春丝丝的清凉,又多了些许水汽的温润,“哇”下雨了!——这是一场久违的春雨。

年前,入了冬后,老天就似错乱了季节,一点都没有给我冬季的厉害瞧瞧,暖冬,这是我记忆中最为无聊的冬季,无风无雪无雨,如果没有早晚憋出的那一点点浅霜,我真以为我身处了初春。

雨水至万物生,今年的雨水节气已过了数天,却难得一场新雨,舒宜的温度并不是万物萌发的唯一条件。站在高垦之上,极目四眺,空旷的原野,枯色依然,远近成片成林的树木没有表情地僵硬着姿态,蒿草蓬乱凋敝着俯伏,蔓延向无垠,仿佛春天仍在遥不可及的天际间徘徊。深陷下去的河流清癯的线条平行地贴着河底的一点点水,又不得不给闸口的抽水机抽进了早已旱渴的麦田,水泥板的沟渠里存不住一点水,就急匆匆地注入了墒沟,但墒沟里的水并不能流出很远,只一刻就不见了清亮,好似方格间给加黑描粗了边缘。靠近墒沟边的麦苗汲了水立刻返了青,而麦田的中央却仍是黄泱泱得不见起色,萎恹恹地举着两片旗叶等着一场春雨来。

雨是在我的睡梦中悄悄潜入的。“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一场春雨不期落下,万物初萌就有了底气,新生命的蓬勃长发就有了看点。在一场新雨飘忽的午夜,我竟然梦幻般地看到了一个如诗似画般的伊始。

细雨如丝,柳树临河蓬松着枝条,雨水沾湿树身、柳条,又在柳条的每一个芽节上凝聚成一点点晶亮的珍珠,珍珠欲滴剔透,包裹着节腋间刚吐尖的萌芽,像孕育着一颗颗吮吸雨水浅滋暗长着的琥珀。一直没有开花结出果实的李子树依然没有一点生机,斑斑驳驳的枝条没似桃枝一般泛出霜打过的桃红,但不经意间的一瞥,竟可以看见经了春雨后的李树枝间抽出了新芽,一芽抽叶,两芽结果,两粒嫩芽孪生般地紧紧偎依着,苞衣次第裂开层次,露出里面鼓胀的芽苞,苞根泛青,芽苞露白,白如脂玉,相信没几日这里一定会李花怒放一树白,遥望疑是春飞雪。

早已不事了农事的母亲仍不安闲时,借着桃树李树的树干用芦竹围出东南角的一小块边角地做了一洼菜畦。夜雨湿润了地垄,霜打焉黄的上海青一夜之间竟神奇地从老叶间抽出了新薹,薹茎肥嫩,薹蕊累累,有一棵竟迫不及待地想开出金黄色花来。掀开地膜盖布的疏菜地篷里,茄子、青椒、黄瓜、辣椒、瓠瓜的苗钵吮吸着春雨的甘甜,从泥土里支棱出两片嫩叶。蚕豆最是憨拙,茎节间爆出新叶,绿汪汪,湿漉漉地招摇着肉嘟嘟的耳朵,像是探听着什么时候长出有神情的花。

“笑语盈盈暗香至。”蓦然回首处,竟瞥见菜畦一偶的角落里一朵小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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