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兆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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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风吹过原野唤醒孕意
揭开大地的翠绿
在你欢欣的时候
我站在街角的入口张望放飞希翼
幻想孕育的风路过
催化我心中的种子
那股力量啊，是我的际遇
可惜我闻不到那般的气息
你高高竖起的屏障封闭
封闭……封闭了你自己
阻遏孕育的风送入生机
在你面前我如此地微细
我的呼唤你没有回应
我在为我的一生努力
你却总是嗟叹惋惜
而后撇下牵扯你一生的绳索
那个高飞的风筝啊，没了牵扯
于是跌落，粉齑
化作烟尘藏匿，无踪无影，无声消失
如同雪花坠地，消融遁迹
由此
我只看见你飘飞的皮影
而城市的骨骼却脱了壳
隽刻在冰冷的混凝土墙上
任凭街巷缠绕，水泥路捆绑
然后披上幕墙，矗立在风中呆若木鸡
站在你曾经瞭望的背景里
我像一只倔强的小鸟在冲高
而你却不断地拔节你的仰止
把我脚下的路折弯延长
虽然心碎，我却装出平静地呼吸
而如此做作，只是为了迎合你
坚固的混凝土墙啊，高耸环闭
日夜守住你的小世界
给了你所要的安全与慰藉
却把生机让给了墙外的小草
看吧
草木不会生长在混凝土的围挡里
鲜花也不会开在混凝土围成的小世界中
也许你需要一个冬夜的沉思
把火热的歌声和孕意的春风请进来
砸碎那些高耸的混凝土墙壁
推熨成一片平整的沃土
然后种上童话，还有草木，花儿
从此
进城的路上不再有壁垒
世间不再有隔离，不再有分离
二
有多少故事无从寻觅
你一直在演绎，像一块魔板
可是始终没有确切地诠释
那些缺憾的遗失啊终将要交给时间
而由时间与混凝土合成的轶事却像沙漏
不断地从岁月的风尘里流失
我想越过时空的限制
追寻预览光与影的会展
城市，城市，城市……
你预制了未来无疆的都市
如同预设一朵花儿无边的美丽
擘画的宏图如此璀璨，壮丽
屡屡改变人类风暴的奇迹
如同黑洞一般席卷，吞噬……
包括时间、空间和你无法留住的遗失
此时，我却像一只寻蜜的蜜蜂
徜徉在一段史记里考证，发力
只为寻找，攫取一滴功能的蜜汁
然后去撼动一座城池，一座城市
三
循着你的诡异
我穿行在浓雾中发现你的伟岸
你的轮廓在我的眼里渐渐清晰
可见光的昏暗
阻挡不了我目光的穿刺
城市，城市，城市……
我想感受你的波澜
倾听你的律动和音义
欣赏你神奇的嬗变与妙曼
我想读懂你的心事
触摸你宝石般天空的蔚蓝
领略街头巷尾散发的诗意
所以
我不请自来无需司仪的礼仪
历经诸多的世事变迁后
跪与立
我不再提出质疑
谁都知晓你是一颗明珠
释放出的光束如此炫丽
照亮无数朝圣者的彼岸
可是，霓虹灯下的迷
埋葬了多少人的浪漫啊
你给我的梦也是那么地奇异
世界如此的多彩和井然
无数次的心悸我有了动机
于是我立下心结离开荒原
那些时日，我策马飞奔不停蹄
只为投奔你那宽阔的天地
城市，城市，城市……
五彩斑斓的光环里
多少人在沦落，失去，失忆
而走不出的恰恰是他们的心疾
有多少希望就有多少的悲凄
你的传说贯穿世人的记忆
一代一代接续执笔快意
写下的文字透着永续的魅力
城市，城市，城市……
茫然而迷离，且听风的祭祀
亘古的风沿着古迹吹来
囊括了恢弘且艰辛的旧遗
那些隐藏在身后的故事啊
浩如星海，塞满了如山的古籍
城市，城市，城市……
犹如一颗启明星出现在天际
照亮了多少赶路人的迷途
还有沿途陨落的那些希冀
在一声高亢的呐喊下
所有的努力，都化为一声声的悲泣
所有的付出，都化为一声声的叹息
城市……你给出的一个迷
犹如一颗子弹，撂倒我一生
谁在欢呼，谁在不断地背刺
把我最后的一根神经斩断
将我囚禁在你的谜底
这仿佛是一笔素描的失意
却是沉实地覆压在我身上
如此，我的世界将永无天日
四
我曾经猜测你的度量
可是，每一次我都小看你
一次一次的破防，一片狼藉
摧毁了我的自信，成就了你的伟绩
我茫然地站在路口
风轻抚我的脸说着话
邀我携手一同创造传奇
谁都知晓风的话无法落地
唤醒我的是昨夜的雨
昨夜风高雨急梨花满地
你喝多了不省人事，口吐梦呓
朝阳来临之时你依然沉醉
黎明的阳光给出了甜蜜
洒落在丰腴的花瓣上，等你醒来吸汲
听
风在吟唱你昨夜的诗
带着浓浓的讽刺
掳走了你昨夜所有的心事
你却无法阻止它离去
后续的传奇等你执笔
在夕阳的余晖下
我抖落夜幕等待奇迹
你就下笔吧， 用魔幻的手法
借着星光的辉映动笔
我会放出一只风筝
助力拔高你的想象力
请原谅我的微笑
我知道在你的空壳里
装不下我的热情和善意
假如你的生命中还有鲜花
我愿意做浇花的露水
即使洒落在地上也循着你的足迹
一条路的弯不是腿走出的弯
是心的弯，是心的扭曲和偏倚
一座城的宽阔不是视野的宽阔
是心的宽阔，无疆域无边际
被人遗忘的城市表明缺少历史
没有历史的城市容易迷途，走弯路
然而
一座城市的事不是一杯酒能解决的事
是谁挥飞眼泪也要奔向你
是谁隐忍疼痛也要给你唱赞歌
在那高高的楼顶上，晨曦如一抹口红
涂抹在早起妇人的嘴唇上
于是她的笑语跟阳光一般温暖红火
而后
一个指挥家满脸红通，激情洋溢地出场
指挥一个个演奏家拨弄琴弦
用音乐给闹市与旷野讲述时光的故事
听着那些跳动的音符描述
我发现
那些故事越来越像从前的你
也越来越像现在的你
于是
我在你身旁种下一棵树做标记
写上绿色低碳和环境保护的原则……
于是
城市的高阶序曲就从这里开始
风舞动彩笔涂上了阳光的颜色
于是
每一个音符都富含阳光的颜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