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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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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50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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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路

我今天走在一条新修的马路上,它宽阔且平整。走在上面很舒服。两边有新栽的树木,一些活过来了,一些没活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偏僻的原因,很长的墙根下总能看到一排排尿印,一泡尿压在另一泡尿上,估计最底层的那排尿已经喘不过气来了。我有些好奇,说偏僻吧,哪来的这么多撒尿的人;说不偏僻吧,哪来的这么多撒尿的人。当然,尿是要撒的,不然会憋出毛病。老话说的好,活人还能让尿憋死!撒!该撒!以前我是不赞成随意撒尿的,直到眼见的有人因此落下了毛病。

这条路看起来地势比较高,可能是地壳运动的结果。在很多年以前,说不定还是一片汪洋大海呢。在这条路上,应该有乌龟爬过,有鱼虾游过,有水草长过,有海鸥飞过。曾经还有两只公乌龟,为一只母乌龟还在此打过架,运气不好的那一只,被水草缠住了后腿,结果影响了发挥,输了。

后来,地势慢慢的升高了,水就流走了。能游的也跟着水走了。水草枯死了,风刮来了蒲公英,草就长上来了。老鼠来了,兔子来了,狐狸来了。由于兔子不吃窝边草,狼也来了。慢慢地,又长出了一些稀疏的树木。有一天,一只乌鸦找到一块鲜美的肉,打算在这树上美美的享用,结果被狐狸发现了,就上演了一出乌鸦和狐狸的故事。在长的比较高的几棵树上,喜鹊还搭起了窝,在冬天里,看不到了喜鹊,只有窝在风中摇摆,卧在窝里的全是雪。

再后来,因为某些原因,有一部分人搬到了这里,把这条路开了荒,随着季节的不同,分别种上了麦子、玉米还有谷子等农作物。因为怕麻雀等鸟类偷食,人们还在地中间竖起过稻草人,这可能就是最原始最早的机器人吧。随着人类继续繁衍,或是开垦了更能高产的土地,或是看中了这里的好风水,有一部分人就在这条路上建房筑院。在以后某个时间某个角落里,就发生过“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事情。再后来要么花好月圆、有情人终成眷属;要么东风恶欢情薄、只能千里共婵娟。也发生过高榜题名、一日看尽长安花的升迁喜事;也有富不过三代,治家无方返贫的悲剧。发生过女人临盆,也发生过老人去世。说不定李白也曾在这里浪漫过、杜甫也曾在这里忧郁过。在这里有过许多人的希望,也有过许多人的失望。如果不是讨厌的风把许多东西吹走,说不定我们还能听到以往在这里生活过得人们的声音,知道他们的想法、做法和愿望,知道他们的故事。

有一条向两头延伸的直线,就是时间,我们的生与死就是这条直线上的两个点,中间的这一条长长短短的线段就是我们的生命。我们是什么?我们是一根草,一棵树,一条蚯蚓,一只兔子,一个碗,一个锅,一个框,一个人,一个村庄,一条路……在这条直线上,我们这些线段重重叠叠的组成了时间。

如今,我和这条路重叠了。我知道,在这条路上走过好人和坏人,男人和女人,俊的和丑的,健康的和残疾的,高兴的和难过的,快的和慢的,规规矩矩走的和自由发挥的……不管是谁,这条路都没挑剔过、嫌弃过。哪怕是恶劣的撒尿。走在这条路上,我能感受到它的厚重与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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