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长石摞山古城（外二首）

石摞山的草（外二首）

风跨过矮墙，直入喉管

屏住呼吸，与母亲一道栽下希望

会不会生根，白云说了算

梦伴着扬沙起舞

不敢回头，生怕看见古城褴褛衣襟

再次踏入这方净土

残垣、柏树双息双飞

五千年的余温，依然郁郁葱葱

青苔努力遮掩裸睡的脊梁

陶片上故事清晰

坚果壳里，一只松鼠窜起

老城为之一动，抖了抖衣领

落下一地金色

老城墙下的野菊

携妻而来

只为看一眼古寨的风韵

野菊正簇拥着妻子奔跑

烟火在背影里一点点生成

久违的柠条花没有隔膜，不卑不亢

远道而来的媳妇，终归是要见婆婆的

扭扭捏捏也是常态，正如家乡的样貌

总是在腼腆里张开笑脸，让人不忍回避，直击心底

就连风也少了野性，水多了柔情，山长满爱

唱信天游的二大爷，挂在耳边

可惜他的相好的我没见过

关于土地，二大爷最有发言权

我只是路过，就如路过的风

不带走一草一木，只是顺带瞄了一眼他的牙祭

椿芽、榆钱、槐角、苦菜

还有满山的鸡飞狗叫

一群野雉飞过，嘀咕着对面介山的草更深

深的可以藏猫猫，可以谈情说爱

久违的蛙声

驾一辆牛车车转山，金叶榆在笑

群山也笑了，枝上枝下被笑包围

好久没有赶山了，好久没有听山的呼唤

这熟悉的土地可否见生

二十年，杏苗可否长出梦

闭眼

沟壑在厚土间穿梭

梁峁在流云下奔腾

祈雨声沙哑，回旋，试图穿透蓝天

柳梢闪电般刺向大地，一泓清流倾泻

一群蛙声跌入，惊醒游子

启程

能否踏上流萤的便车

能否捡起野菊的芬芳

和衣，听蝉语，在余晖里裹着蛙声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