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乜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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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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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记•叁•崀

己亥七月廿九,俟游崀山。游同人,胞姊夫一矣。

时更卯,阙阳,象阴虚。气色空蒙,雰连炊火,雾失村落。寻谈百姓,与稍坐。指教来往,提点川木,愈加激趣,不待厘顺,收拾装顿。遂入之。

夺门,拾级而上,不歇,渐至中腰,峭巘邀路。山梯转向,绕崖而行;插入石壁,乘势夤缘;载体悬空,盘山霸占。置于观台,稍稍阔朗视野。高峰危顶,皆被氤氲,不受目及;远处苍莽,无法勾勒,顿失层次,固难买光景。夫唯当面巨石,平掌欲盖,是谓佛掌。再数十步,转目,见高山,宝塔峰也。须臾,至天生门,形似关门,自然之造化,盖山体崩塌堆积体也。再上,遇云台寺,略数历史,未作深究,继续登缘。至主峰,四围八棱,八角寨也。白日深藏,烟云不让,似娇娘轻掩迷纱,欲呼欲出。又如女儿庄淑持笑,若隐若现。一时风起,掀了雾帐,罗绮剪破,珠翠跳剥,半露风情。然则雾霰遽合,终又混入缥缈。经久烟雾不消去,游人长盼不心死。耗费等待,总归匆忙下山去。

略败兴,倏忽又以为,明致虽不曾领教,朦胧却已身临。月有缺盈,生物枯荣,人生不满,时岁迁流,况烟霞乎?且吾与风物,一雾之隔也,唯可蔽目,孰障天灵乎?然世人有目而不明,有心而不觉,遮山景者,非雾气也,俗气是也。

辗转登至天一巷,寥寥无人,十分惨寂。千余步数,便见巨缝,劈裂山体,一线天是也。缝内修备石阶,堆叠而上。初通两人,而后变窄,不可双行,更不便转折;再入,则侧身扶借,方可移步。且光线渐稀,立地盱眙,阴暗凄深,不敢任自独闯;吼之,回音不绝,乘壁激荡,如怨如丧,如泣如咽;幽风拂背,滴水寒心,吊蝠惊飞,伏落啼血,阴森可怖,瘆人胆囊。又绝游人,故不敢大声宣语,恐犯冥灵。扶壁趋行,出之。

下一线天,再登辣椒峰。人不游盛,山必戚清,幽通悄怆,自成阴翳;山色惨淡,叶木萧疏,白风吹雾,摇树无影;虫昆载陆,清杂夹道,孤清独赏,野望人绝。胡仑登顶,览明阔之景,遥见凸峰三立,庞然而据,似骆驼匍匐,甚讶异,遂往之。

崀山,多奇石,无巨峰,豁脱群立,嵬岌怪耸。俊俏赤壁,通体赭红,周身不生柴木,不聚沙土。独其顶峰,葱茏毛色,是为丹霞貌也。是故,良山者,崀也。

崀山肆峰,一日攀捷,故一日成此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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