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晗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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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5/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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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阶段的最好

人,在成长的路上,每一程皆有其独特的风景陪伴,而那些被视为最好的存在,如同璀璨星辰,照亮着生命的不同阶段。

很小的时候,妈妈就是那片最温暖、最柔软的港湾,是生命中无可替代的最好。晨曦微露,妈妈在厨房中,指挥着锅碗瓢盆的交响,飘出米粥爱的味道。寒夜的被窝里,总有妈妈提前暖好的棉被,丝丝暖意,恰似春风轻拂。无论委屈还是得意,妈妈总是张开双臂,将我拥入怀中,细细听我诉说童话里的世界。

待长大成人,步入婚姻殿堂,媳妇便成了生命中另一种最好。她似那春日新柳,温婉而坚韧,为家庭带来别样的生机。时谈生活琐碎,时谈职场趣闻,她的眼眸总是专注而明亮,时而嗔怪,时而欢笑,情绪交织间,疲惫消散无踪。“举案齐眉”,互敬互爱,平凡夫妻,于柴米油盐间相互扶持,诠释爱的真谛。在岁月磨砺下,与我携手共进,看遍人间烟火,成为我成年后幸福的注脚。

生了孩子,那瞬间仿若天使落入凡尘,孩子便成了心头最软糯,也最坚实的存在。初为人父,看着襁褓中婴儿粉嫩脸庞、紧握小拳,满心皆是欢喜与惶恐。半夜啼哭,赶忙起身安抚,轻摇臂弯,哼着童谣,见他泪痕渐干,睡颜恬静,虽困倦至极,却是幸福感满溢。陪他学步,跟在后面亦步亦趋,生怕摔倒;教他识字,卡片上简单图形与文字,能让他瞪大好奇双眼,那一刻,愿倾尽所学,为他启智开蒙。从牙牙学语到蹒跚学步,从入学堂到青春叛逆,每一个成长节点都揪心又欣慰。恰似苏轼诗云:“唯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孩子承载着我的希望,也是我生命的延续,孩子的一举一动皆牵动着我的心弦,成为我人生最好的牵挂。

岁月流转,我的孩子长大成人,娶妻生子,新生命带来家族延续的喜悦。此时,孙子便成了我暮年生活里,最俏皮、最可爱的小精灵。抱在怀中,那奶香四溢,笑声清脆如铃铛,驱走暮年孤寂。看他学步时摇摇晃晃,伸小手要抱抱,心都化成一滩暖水。闲暇午后,推着婴儿车漫步街巷,晒太阳、唠家常,他人眼中满是羡慕。忆及古人含饴弄孙之乐,确如白居易所描:“有孙未去时,阿姥忘仙曹。”这般天伦之乐,让晚年时光沉浸在无忧无虑的温馨里。孙子的每一个新动作、新言语,都是生活最美的点缀,成为生命尾声中最珍贵的最好。

当岁月染白双鬓,身体衰败,心智却愈发清明。回首一生,历经风雨彩虹,尝遍酸甜苦辣。此时望向窗外大地,承载着祖祖辈辈生命的痕迹。曾祖父在此耕耘,祖父接续,父亲亦挥洒热血,自己同样扎根生长。这片土地,孕育希望、包容疲惫、见证生死轮回。它默默无言,却给予一切——春日繁花、秋日硕果、夏日凉荫、冬日静谧。思绪飘远,仿佛看见先辈灵魂于田间劳作,自己也终将融入这土地的怀抱。古有魂归故里之说,土地便是最终归宿。它以宽厚之姿接纳我和我的灵魂,让生命于此终结,亦于此永恒。此刻,土地便是我心中最好的归处。

每一阶段的最好,皆是生活馈赠,宛如颗颗珍珠,编织成生命项链,于我在回忆中细细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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