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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广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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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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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小居闲笔

趁着气候适宜的阳春三月,我携妻子到了被称为“三伏天穿棉袄——捂汗”的江城武汉小住。孙儿自是高兴,要我在他放学时去接他。我当然愿往,且每次回来都在外面为他安排“小灶”。

我久居北方,对武汉的气温不敢恭维,夏天死热,冬天宅屋都无暖气,实在没法待。那年孙儿诞生,我在那住了一段时间,简直是“度日如年”,本来都到了九月下旬,但那股热咕嘟的劲儿一直未消。糟糕的是,那儿的蚊子特别多,又特别大,嗡嗡嘤嘤的,各屋的纱罩总也挡不住它们,让人不堪其扰。即便到室外踱步,也会被叮咬,简直有点防不胜防。而且这蚊子还特别狠,下口重,被它咬了,皮肤立马就起了反应,得疼、痒好长时间才结痂,慢慢好起来。我是0型血,或许招蚊子吧,哪怕几个房间就一两个蚊子,倒霉的必然是我。我实在受不了,只好回到北方的家。回来后一想起那的蚊子就心有余悸,甚而纳闷:我儿子一家住23楼,那么高,怎么就搞不住蚊子?一转眼十余年没去武汉了,蚊子的事早已被置于脑后了。而在炎热,或许还有蚊虫的骚扰下,孙儿竟健健康康地长成了一个活脱脱的大小伙子了。儿子一家每年回来,都见孙儿年年在变,变得令我欣喜,进而生发了新的希望。

毕竟是退休之人,加之闲居又是我的强项——年轻时就甘于寂寞,并由一篇拙文《耐得寂寞》在县内的文人圈引发诸多说辞。但闲居并非老待在家里,而是闲出乐趣,闲的轻快,比如出游,读书,与友人小居,等等。生长于武汉的儿媳知我性情与偏好,除了做点合我口味的菜饭,还约来她的姨夫和姨相聚。其姨夫曾为武汉市东西湖区政协提案委员会主任,尊姓黄——黄主任;其姨乃是武汉理工大学教师,尊姓戚——戚老师。现在二位均已退休。那天把盏小酌,其乐融融。此间黄主任还发我一篇《忠义堂,黄家垸的精神家园》,凝情于理,言之有物,令我感动。

小住十数日,忽觉妻子尚未见过三峡大坝,便欲去一游。孙儿得知后问我“五一以后去三峡行不?”我怔了一下,方知他是想借助假期与我们同往。对孙儿,我们当然是宠爱有加,儿子儿媳就曾不断地提醒我“不要惯着他”。而不惯着他的最好方法就是“告别一下”。所以我耐心地说服孙儿,你的任务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其他先别考虑了。有老师的教诲,有爹妈的管束,孙儿自然得“屈从”了。

三峡大坝是人间奇迹,谁看了都会由衷地赞叹。漫行其间,一代伟人毛泽东主席的“更立西江石壁,截断巫山云雨,高峡出平湖。神女应无恙,当惊世界殊”便浮现在脑海中。有感有情,遂而不揣浅陋,口占拙诗一首:

高峡平湖上,

横空一坝间。

大浪化清流,

涛涌震地天!

离开三峡大坝,看了三峡人家,之后到了山城宜昌。晚间在酒店边的一家小酒馆就餐,又有了酒兴,但妻子以我身体欠佳为由不予配合,只允一瓶啤酒。也好。我俩慢慢饮着,竟想起了许多往事。往事太多太杂,不便在此赘述了,但唯有的感觉是:太平盛世,自当珍惜吾生。

回到武汉。周末儿媳牵头,去了武汉大学观赏樱花。武大不愧是老牌的国立大学,校园大,大到需坐公交(校园专用)方可游来游去;景色美,美得让人陶醉。看着校园,抚着孙儿,我又生感慨,拿出手机赶忙记下此首拙诗:

国立武大名高扬,

校园阔大好风光。

我年虽大不及此,

但期孙大名上榜。

走出武大校园,已近中午。又来到著名的户部巷,点了几个特色小吃,与黄脸、黑脸、白脸诸等人种混在一起,边吃边遛,别有情趣。感觉有点累,儿子找了一家热干面馆,边“补充”边休息,体力很快恢复了。这时儿子告知,前面不远是毛主席创办的武汉农民运动讲习所旧址,问我去不去看看。当然要去。我是毛泽东时代出生、成人的农民,后来当上了工人,及至再后来进入国家公务人员之列,对毛主席有着更深、更远的别人无法替代的敬仰之情。毛主席不仅是中国的开过领袖,更是人生的导师。毛主席的辉光普照着神州,也温暖了世界。毛主席那充满智慧、战斗和胜利的豪情,是人生最最宝贵的精神财富。

这个周末过得很快。孙儿很兴奋,他这跑那颠,还不时说点武汉方言“迷糊”我一下。看到朝气蓬勃的孙儿,我也仿佛活力倍增。“快快成长、成才吧!”我发自内心地鼓励他。

武汉的黄鹤楼,可以说是中国厚重文化历史上极其响亮的一笔。前些年我来过这里,那时黄鹤楼前有一座石碑,刻有毛泽东主席字迹的词《黄鹤楼》,其中的“黄鹤知何去?剩有游人处。把酒酹滔滔,心潮逐浪高”让人难忘,也让人心潮澎湃。与之相对应的是唐代诗人崔颢“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的句子,同样让人过目不忘。乡关何处是?乡愁几时了?了与不了都是对故国浓浓的情,深深的爱。唐朝伟大,“伟”出了许多伟大的诗人;新中国雄伟,“伟”出了人民的韧性、刚毅、豪情、勤奋、坚定,“伟”出了国家的进步、创新、发展、繁荣、稳定。不过我此来没有见到刻有毛主席词的那块石碑,估计是被移走了吧?这让我有点失落。但此来不虚,至少再一次地让我感受到自己的浅薄乃至无知。在浩瀚的中国文化大潮中,我还只是一细流水,不,是一滴水。仅此而已。有感而发,我又记下了酝酿于心的所谓诗:

先贤大笔赋高诗,

韵飞古今弥无知。

登高未必千里目,

尤须潜学开新识。

晚间,为了不影响孙儿学习,我坚持不看电视,只躲在屋里看书——孙儿的语文课本,三年级的,四年级的,五年的,都看了。看了许多,果然不见了一代文豪鲁迅的诗文。这一点网评如潮,我自知浅薄,不便评说了。又看了小学生的一本课外读物,其中一本“诗词四百首”里选编的唐人张谓之《题长安壁主人》,颇为不解:

世人结交须黄金,

黄金不多交不深。

纵令然诺暂相许,

终是悠悠行路心。

这般所谓的诗作,是让孩子们学习?学什么?没钱不能办事?没钱没有友情、爱情?莫非鲁迅的《答客诮》“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知否兴风狂啸者,回眸时看小於菟”不是比这更有价值与意义?

正在轻叹,女儿发来视频,问我们何时去北京。我还没说几句,孙儿从隔壁“杀”将过来,问我是不是要走?他还说“我不要你们走!”可我们不走,对孙儿学习、生活影响太大了,哪个爷爷奶奶不心疼孙儿?再加上气温又开始热将起来,我们也承受不了这“暑热之重”啊。那边挂了女儿的视频,这边好言劝孙儿“用心学习,大人的事自有大人的道理”云云。

果然热起来了。这个风光秀美的、炎热无比的武汉啊。

为了不影响孙儿的学习和正常生活,我背着儿子儿媳买了返程车票。启程那天,我见孙儿一直闷闷不语,便郑重地握了握他的手,信口道出了一个没有一点道理的“奖励办法”——

“好好学习,考上好大学。到时候爷爷奖励你:假如你考上武汉大学,奖励一百元;考到北京大学,奖励二百元;考到内蒙古,奖励一万元。”

孙儿眨眨眼,不解地看着我,好像在说:“爷爷你是不是有点犯傻?”

草于2025年4月23日晚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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