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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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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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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夜

城市的夜流光溢彩,比白昼更夺目。很多村里人做梦也想不到,他们眼中“黑灯瞎火”的夜竟会如此灯火通明。

夜幕下,分不清是星还是灯。这里挂几颗,那里挂几颗,驱赶着夜的黑;又似无数双眼睛,看这人间的繁华。如果下一场雨,街灯下的路面如同撒了一层金子,不断闪着光。红绿灯路口处的地面上,如同披了一件华丽的五彩衣,如梦如幻,如入仙境。

站在高处远看,一切美景尽收眼底。桥上一辆辆汽车的刹车灯和前车灯如同红色和白色的眼睛,桥两侧不断交替闪烁的灯光映得河水发亮,桥中间是彩虹般的拱形建筑物。再远一点,是闪闪发光且不停旋转的摩天轮,商场超市门前及各种广告牌的灯照亮了上方的天空,住宅楼里已是万家灯火。

城市的夜不像夜,像是白昼后的另一个白昼。夜里,有人健身娱乐,有人花钱逛街,有人挣钱养家。城市的夜因有他们而丰富多彩,引人注目。

河边的篮球场上一片喧嚣,这里一年四季的晚上总有一群人在热火朝天的打着篮球。灯光将这里照得如同白昼般亮堂。已经深秋了,他们上身穿一件半截袖小衫,下身穿一件运动裤衩,有的竟还赤裸着上身。我每次路经这里看见他们的穿着,再看自己身上的厚外套,总免不了长吁短叹。

紧挨着篮球场的是一处面积不大的广场,这里经常活跃着一群跳健身操的队伍。每晚8点开始,9点结束。带队的是三位中年女性,因长期跳操体型保持得很好。如果不看脸,会认为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前年,我也是他们中的一员,晚饭后跳一个小时,大汗淋漓浑身酸爽。跳操队伍的南边,有几对老年人每晚必来跳交谊舞。有时健身操的音乐大过交谊舞的音乐,有时交谊舞的音乐高过健身操的音乐。不过双方没有因此发生不愉快,各自意识到便把音量调小一点,意识不到也无关紧要,对方并不说什么。娱乐嘛,图个快乐。

沿河的小路上,每天雷打不动的有暴走团和跑步队。暴走团约30人,男女比例差不多。他们一年四季统一穿大红色运动衫,有长短袖、厚薄之分。前面两人腰杆笔直,手握笔直的队旗,后面一人背着音箱,再后面是队员。他们步伐一致,时而喊着口喝,时而做着统一动作。队伍中每隔一会有人跑到最前面用手机录视频。

跑步的队伍比走路的队伍人数要少,且大部分是男性,他们跑步的目的是为了参加马拉松比赛。个个一身腱子肉,尤其是腿肚间凸起的肌肉线条明显。两支队伍相遇时,互喊着“加油”。我也曾跟随暴走团的队伍,因为互不相认,而且音乐声极吵,便撤下阵来。我没有跟随那支跑步的队伍,跑得太快。我自己跑过一段时间。一个人跑自由、轻松,不必为了担心落下而拼尽全力,也不必为了赶集合的时间而匆匆吃两口饭。

无论是跑步还是暴走,除了两支大队伍外,更多的是游兵散将。其中一位年龄尚大的老人常引起我的关注。他约70岁左右,中等个,身体不算魁梧却也结实,走起路来两脚生风,步子迈得既大又快。前年我晚上跑步时见他一人在走路,今年我晚上走路时他依然在走路,路风丝毫未变。他的坚持让我感到惭愧。

河对面不足五里,是一条繁华的商业街。街道两边车水马龙,拥挤不堪,各种小吃尽有应有。烤串、炸串、铁板烧、麻辣烫、臭豆腐、烤地瓜等,小吃前站着二三位排队等候的青年男女。这类摊主大多是中年人,动作娴熟、麻利,一看就是干了很长时间。除此之外,还有美甲的、手机贴膜的、榨水果汁的,这类摊主都很年轻,有顾客时忙着干活,没有顾客时看手机。

商业街中间有一家超市,超市旁边停了一些车。门前行人不是很多,偶有带着孩子的家长和老人进进出出。晚上超市部分蔬菜特价处理。

城市的夜不寂寞,商场、超市、影院、饭店、24小时营业店等,让人们有了想去的地方。

城市的夜挣钱机会多,为创业者提供舞台,每年都有一大批来自五湖四海的人们来这里寻梦。他们点亮了城市的夜,城市的夜也照耀着他们。

城市的夜分为上半场和下半场,上半场热情不减,活力依旧,甚至有的地方比白天更富有激情。下半场才是真正的夜,一切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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