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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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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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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春天

姐:

不知不觉春天来了。你走时是初夏,在那里经过了夏、秋、冬之后,继续经历着四季的轮回。

我们相识于初秋,当瓦蓝的天空挂着漂亮的云彩时,我会把最好看的拍照与你分享。次年春天我们虽然不常见面,却经常听见彼此的声音。从初春到初夏,我们一起吃饭、逛街,一起聊着过去、开着玩笑。不说这些了,越说心里越难受,和你聊聊春天吧。

一到春天,几乎每天都是朗朗晴空,阳光极好。但依然有风,风中多了丝丝柔情。用不了多久,那些树会冒出嫩芽,然后以惊人的速度生长。憋了一个冬天的劲全在春天使出来。

这座城市的春天总是姗姗来迟,可一旦来了就会紧锣密鼓布置自己的场地。该长的长,该开的开,有多大劲就使多大劲。用不了几天,满眼的郁郁葱葱和色彩斑斓。每一片叶子,每一朵小花都是春天的使者,传递着春的消息。

春来了,我将室内的绿植移至阳台。委屈了一个冬天的它们也该大大方方的与阳光赤诚相见了。记得你也这样形容过我们的友情。

在文人眼中,春天总有说不完的美。各种原始且纯粹的美,让人眼花缭乱、思绪万千。他们一时兴起,各种妙词佳句涌现笔端。

在小孩眼中,春天是个轻松、撒欢、寻宝的季节,终于能卸下厚重的棉衣,轻松的在公园里、小区内跑着、跳着、欢呼着。他们在草坪里寻找各种小花、小草、小虫,一旦发现后眼睛闪着兴奋的光芒。且大喊大叫,妈妈,妈妈,快看呀,快看呀。像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

在农民眼中,春天是个承载希望的季节。他们终于能扛起铁锨走向菜地了。在手里吐一口唾液,然后双手一搓,握住锨把将闪着白光的锨刃插进土里,将下面沉睡的泥土翻上来,让阳光均匀地洒在上面。然后在某天撒下一些蔬菜的种子,静待发芽。

如果春天有味道,它应该是蜂蜜的味道,是暖阳下衣服晒干的味道,是喝母乳的人类幼崽的味道,也是和你在一起的快乐味道。

如果春天有颜色,它应该是橙色、黄色、绿色、蓝色和紫色的吧。在路边的大树上、在河边的草坪上、在小姑娘的衣服上等均清晰可见。我知道,你喜欢蓝色。它让人联想到水,而水利万物而不争,除此之外是深沉和宁静。所以我也喜欢蓝色。

如果春天有容貌,它应该是18岁的青春年少,是运动员挥汗如雨的俊俏,也是你向我描述的当年在篮球场上、舞蹈室里的回眸一笑。

春天是花枝招展的小姑娘,也是活力满满的小伙子,它步伐矫健飞奔而来。它甜甜的、香香的,集合了新鲜泥土、芳草和野花的味道,让人百闻不倦,甚至有些迷恋。没有人不喜欢春天,它叫醒了所有沉睡的人和物。

春天多风,没有风的春天算不上真正的春天。大风持续三天四夜都不奇怪,它们叫着、跳着、舞着,高兴的如同得到老师表扬的小学生。风喜欢树,树越多越能体现它的威力。人不喜欢风,吹得难受。风继续发疯,将车棚顶盖掀起又落下,再掀起再落下,像一个人使出洪荒之力发泄内心的不满。将人的头发吹到后脑勺,只露出脸,即使是小脸也显得大了许多;将大树的枝条吹得东倒西歪,像喝多了酒的醉汉。各种纸片、塑料袋眉开眼笑,它们长了翅膀终于飞起来了,那感觉真好。它似乎带着百万雄兵而来,见什么扫什么,毫不留情。一辆三轮车被它吹倒在另一辆三轮车身上,那辆半倒着的三轮车似乎很享受,也许它从未这般享受过。而旁边被依靠的那辆车,以一种姿势被对方靠了一整天,温暖了一整天。

3月第一天,人们给它起了一个好听的名字,“阳春三月”。阳、春、三、月,每一个字都饱含深情和诗意,让人产生无限想象。“阳”,阳光、光明,是阳气也是正气,缺了它,万物无法生存;“春”,是生机也是活力,万物在春天醒来;“三”,易经中重要的数字,是易变之始,是和合之数,代表天地人三才。老子讲,“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月”,既是记时单位,又代表着月亮、月光、月色和团圆,带着一身的浪漫。

“阳春三月”四个字让这个季节孕育了太多美好,很多生命会在这个季节醒来,如冬眠的动物、沉睡的植物等,它们会在这个季节睁开眼睛看世界,不急不躁,慢慢悠悠。不需别人喊、催、叫,它们在自然中睁开双眼。三月,见花,也见自己。三月日子渐暖,万物可爱。

春分是春天第三个节气,自此之后,白天长黑夜短,气温升高,春天已过半。春分分开了大地与天空,让绿的绿,蓝的蓝;分开了河水与岸,让动的动,静的静;分开了树与叶,雪与雨,也分开了你和我。

那天去办公室,无意间发现小区里的花全开了。白的是梨花,一簇簇的,丰满而结实,如同小时候爬榆树摘过的榆钱子。粉红色的玉兰花半开着,欲言又止的样子,或许是见了心动的人让它害羞了吧。黄色的迎春花肆意生长,先开花后长叶让人好奇。柳树垂下那一头茂密的长满绿叶的长发丝,风一吹它们手拉手集体跳舞,真让人羡慕。

昨夜大风,梨花碎了一地,看着让人心疼,落英缤纷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应该很痛,不然花瓣上面怎会有泪珠在闪动?

姐,河边的花儿全开了,一簇簇,丰盈且饱满。今日温度高,穿棉袄、短袖者均有。这个季节,穿衣跟着感觉走,穿棉衣、衬衣都不丢人。

三月之后,迎来了最美人间四月天。玉兰花在这个月的某天完全绽放,它们像一个个放大号的蝴蝶。如果真有蝴蝶飞来,它们会不会认为是另一个自己?

在这个春天,我每一次回头,都渴望看见你的笑,也希望你在那里也能保持微笑。你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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