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是难以用语言形容白云的美。尤其是秋天的白云,它们美得艳、雅、柔,仪态万千、变化多端且步履轻盈,让人惊讶、赞叹、惊艳并遐想万千。每当空中出现大批云朵时,我常紧盯它们,像欣赏佳作。它们是自然之作,美得纯粹、干净,不带任何修饰。
它们时而像正在吃草的羊群,渐行渐远;时而像一群顽皮嬉闹的孩子,你追我赶;时而像张牙舞爪的怪兽,龙飞凤舞;时而像正在生长中的蘑菇,造型美观;时而像展开翅膀的蝴蝶,时而像一朵盛开的莲花……总之,它们看似毫无章法、随意变化,实则遵循着一定的规则。
对于这些,你可能不太在意,因为你那时总是很忙,忙着对账、做报表、统计数据、应对各种关系等。以后无论你多忙,也要细心观察,你会发现一些小美好,它们会驱散你内心的阴霾,让你惊喜。
我每次看见瓦蓝天空中的朵朵白云,内心都会一片祥和,会对这个世界充满更多的善意和爱意,会想起更多美好的事,比如孩童的微笑、春天里的绿意葱茏、一朵花的盛开。
望着那些云朵,我会把自己想象成其中的一朵,悠然的挂在那里,自由自地、随心所欲的,清闲无事的。唯一的事就是看着人们为了生计来回奔波,有的脸上挂着笑,有的脸上愁眉不展,有的脸上没有表情。累了就打个哈欠,伸个懒腰,和旁边的另一朵云开个玩笑,然后继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这世间百态。
还记得我们相识的那年初秋吗?工作之余我常抬头看向窗外,看蓝色的天空和洁白的云朵。当那些新奇特的云朵出现时,我会第一时间拍下来与你分享。
云的白,纯粹且彻底,没有一丝杂质,洁白如棉絮、如雪花。它们的白和天空的蓝搭配的刚刚好,可谓天作之合。如果天空不是蓝色,换成其他任何一种色,都不是绝配。
自你离开后,我每次看见它们,都想扯一把送给你。虽有些于心不忍,可为了你,我愿意这样做。
它们一定很轻、很柔、很软也很暖。我扯下它们,做成丝巾,围在你的脖间。如果扯下来的多一些,就找一位手巧的裁缝,为你做一件外套;如果扯下来的再多一些,就为你做一件御寒的厚棉袄;如果扯下来的更多一些,就为你做一条被子,将它盖在身上,如同什么也没盖般轻盈。另外,那些下角料做成发卡和耳坠送给你,你配得上这世间唯一。
我知道你喜色蓝色,我会将它们全部染成蓝色。即使有一天别人想寻这原材料,他们根本不知去哪里找,也无法找到。你拥有的依然是世间唯一。当你穿着由云彩做成的衣服,围着云彩做成的丝巾,戴着云彩做成的发卡和耳坠时,我会在茫茫人海中一眼认出你。
另外,我还想扯一把白云,在上面放一些白糖,那就是孩子们爱吃的棉花糖。不管你是否喜欢,我会把最漂亮、最大的那个送给你。因为某天中午你像孩子般从不远处一蹦一跳来到我面前时,我突然意识到,一个人无论年龄多大,都需要被疼爱。
我担心在扯一把云彩时,会不小心扯下其他云彩,因为它们大多时候是这片连着那片,那片连着另一片。有的愿意做些更有意义的事情,比如做成你喜欢的丝巾、外套、棉衣和被褥就是更有意义的存在。当然也有不愿意下来的,它们认为挂在那里被人仰望、欣赏更有意义。并非只有人与人之间的三观不同,云与云的三观也不同。
我更担心每天呆在天上俯视人间一切的白云,对人类的事情了如指掌。如果它们知道我的这些小心思,会不会躲起来?它们应该不愿意下来,下来就再也不是白云了,会被世间的乌烟瘴气熏成灰云或黑云。
可笑的是,像我这等草民根本不具备上天扯云彩的本领,也不可能送你由白云做成的丝巾、外套、棉衣、被褥、发卡、耳坠。我是痴人说梦,想想而已。
我在办公室经常看到云。前几日的前几日,云海茫茫,厚厚的云层像耸立的山峰,像细长的河流,像年轻人恋爱是说的一大堆情话……而后,云层慢慢分离,一朵两朵无数朵,它们渐渐东移。
昨日,满天的云团铺满了天空,一朵连着一朵,形状各异,极不规则。朵与朵的空隙间是蓝色的天空。我把自己想象成其中的一朵,而旁边的那朵正是你。
今日,空中出现难得一见的大云团。有的很大一片,极不规则;有的在中间裂开,露出天空的瓦蓝色。不多时,大云团变成无数小云朵,它们缓慢东移,那是你所在的方向。难道云也知道?
其中有一朵时隐时现,我不确定是不是同一朵。它在窗外看我,我在窗内看它,我很想拜托它去看看你,带我向你问个好,顺便看看你在忙什么。如果云会说话,我想它应该知道我对你的思念,也会爽快答应。可是,即使它去了那里,你能否看见?即使能看见,你能否知道是我让它去的?专为你一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