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半,被电话惊醒,小高叫起来去迎春钓鱼。
迷迷糊糊的穿好衣服去门口等他们。此时,四周一片漆黑,夜空里三两颗星闪烁着寒光,越发觉得冷了,北方仲秋时节黎明前的寒意已经不能小觑。街上,路灯黄晕晕的光一直延伸到小城的尽头,此刻整个小城还在熟睡中,四周一片寂静,静得仿佛都听得见熟睡中的鼾声,只偶尔奔过的夜班出租车打破片刻的宁静。
不一会,棍子开着他的八手夏利来了。车上坐着老高大哥,小高,棍子,还有我,我们一行四人行驶在无声无息的小城夜色里。我以为,我们应该是early bird了。车拐到转盘道停下,老高下去买蚯蚓,一个中年妇女远远的跑来,她就是卖蚯蚓的生意人,她说她刚才是回去取货了,原来她早已经做成了几笔买卖。这时候我才明白,我们并不是最早的人。在所有的人还在温暖的被窝里做着美梦的时候,已经有人为了生计忙了许久,这就是生活啊,我不禁感慨。
出了城,棍子加大了油门,小高侧着身子打盹,老高和棍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我打开手机凌乱的听音乐。微微的冷风从车窗玻璃缝吹进,车里也就只有这风和汽车马达的声响算是活跃分子了。
暮色渐渐退去,曙光渐渐清晰,依稀的远处感觉得到雾气蒸腾,偶尔可以看见一些大鸟优雅的振翅飞过,棍子说是老戥,他说就是白鹭,是一种鹤样的大鸟,我还真就没见过。
四五十分钟后,我们到了一水闸处,棍子把车停在边上,我们背上工具,顺着水面,踩着杂乱的野草穿行五六百米的样子才到达目的地,露水打湿了半截裤脚。小高说,这天气还好,要是阴雨天,我这皮鞋是要灌包(这里皮鞋进水被泡的说法)的。我也无奈,我本是个凑热闹的,从来没这样出来钓过鱼,或者说根本就没钓过鱼。有印象的一次还要追溯到小20年前吧,还是小学时候的样子,在家看别人在村西头河套里钓鱼,也心痒,回家也拿了母亲的一枚手针,用火烧,弯成鱼钩,做了个简易的渔具,挤在钓鱼的人群里学样子。身边的人,一会就钓上来一条,我却连个鱼的影子都没见到,后来爽性站起身往水里看,一不小心,整个人栽进了水里。鱼没钓到,人倒掉进了水里。小高听了我的故事,笑得跟破瓢似的。
小高带了两把杆,有一把借给了我,他教我怎么下杆,什么时候收杆,在他的操控里,还真就很快就钓上来几尾小鱼。后来我自己操作,却总不得其法,主要的原因是,天色有些阴,我的约等于近视眼看鱼漂有些困难。也许是那次掉水的记忆太过清晰,也许是年龄缘故,我没有那么急躁,有一搭没一搭的重复操作,突然一次的甩杆,还真就意外的有一尾小鱼被我拉出了水面。我突然兴奋的尖叫,旁边的小高也跟着咋呼,这可是我有生以来独自钓上来的第一条鱼,好事的小高赶紧要去我的数码,帮我捕捉下了这个有历史意义的一瞬。
虽然这一整天也就钓上来能有20条左右的小鱼,但是感觉很爽,这种感觉我想远远超过了小高变态的奇迹带给他的快感,这一整天他钓了55双(有55次他一杆钓上来两条鱼。)这种感觉让我想起了上学时候学过的一篇文章,陈之藩的《钓胜于鱼》,钓的乐趣,远比鱼难得!
我把我钓上来的鱼全给了小高,此刻或许已经给他儿子熬成汤喝了吧。
小高刚刚从Q问,大后天还去不去钓了,我说再说吧。那天有没有事还不知道,那天的心情,也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