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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河渔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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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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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眠不觉晓

清晨五点,我在鸟鸣声中醒来。窗外的天色还带着朦胧的灰,却已经能听见麻雀叽叽喳喳的喧闹。它们像是约好了似的,一只起头,其他的便跟着应和,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我翻了个身,想再睡一会儿,却发现睡意全无。春日的被窝格外温暖,像是一个温柔的怀抱,让人舍不得离开。我索性睁着眼睛,听窗外的鸟鸣。它们的声音清脆悦耳,时而急促,时而舒缓,像是在演奏一曲春天的交响乐。

忽然,一阵微风拂过窗帘,带来一丝凉意。我掀开被子,走到窗前。晨风裹挟着泥土的芬芳和青草的气息扑面而来,让我精神一振。远处的天际泛起鱼肚白,几缕朝霞若隐若现,像是画家随意涂抹的几笔水彩。

我披上外套,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院子里,父亲正在给花草浇水。他弯着腰,手里的喷壶洒出一片细密的水雾,在晨光中折射出七彩的光芒。母亲在厨房里忙碌,锅铲与铁锅碰撞的声音,混合着粥香飘散在空气中。

"起这么早?"父亲抬头看见我,笑着问道。

"被鸟儿吵醒了。"我走到他身边,看着沾满水珠的叶片在阳光下闪烁。

父亲放下喷壶,指着墙角的一丛月季说:"你看,花苞都鼓起来了,再过几天就该开了。"我凑近细看,果然看见嫩绿的花萼包裹着粉红的花瓣,像是害羞的少女低垂着头。

厨房里传来母亲的呼唤:"吃早饭了!"我们走进餐厅,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白粥、金黄酥脆的油条,还有一碟翠绿的腌黄瓜。阳光透过窗户洒在餐桌上,给食物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晕。

吃过早饭,我决定去附近的公园散步。街道上行人寥寥,只有几个晨练的老人慢跑而过。路边的梧桐树抽出嫩绿的新芽,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一只花猫从墙头跃下,优雅地穿过马路,消失在巷子深处。

公园里,晨雾还未散尽,给草坪蒙上一层薄纱。我沿着小径漫步,脚下的石板还带着露水的湿润。忽然,一阵熟悉的香气飘来,我循着香味走去,看见几株丁香树开得正盛。紫色的花簇挤挤挨挨,像是撑开的小伞。我凑近细嗅,那香气浓郁却不腻人,带着一丝清甜。

长椅上坐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在喂鸽子。他手里捧着面包屑,一群鸽子围在他脚边,时而低头啄食,时而扑棱着翅膀飞起。老人脸上带着慈祥的微笑,目光温柔地注视着这些小家伙。

我继续向前走,来到一片樱花林。粉白的花瓣如云似霞,微风拂过,便纷纷扬扬地飘落。我站在树下,看着花瓣落在肩头,忽然想起小时候,母亲总爱在这个时节带我来这里野餐。她会准备三明治和水果,我们坐在樱花树下,一边吃一边聊天。那时的时光,就像这飘落的花瓣一样轻盈美好。

不知不觉间,太阳已经升得老高。我看了看时间,该回家了。走出公园时,我看见几个孩子正在放风筝。五彩斑斓的风筝在蓝天中翱翔,孩子们欢快的笑声回荡在空中。

回到家,母亲正在院子里晾衣服。阳光透过晾衣绳上的水珠,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父亲坐在藤椅上看报纸,旁边的收音机里传出悠扬的戏曲声。我搬了把椅子坐在他们身边,感受着春日的温暖。

这一刻,我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古人会说"春眠不觉晓"。不是因为贪睡,而是因为这春日的美好让人沉醉,让人舍不得醒来。每一个清晨,都是一首动人的诗;每一缕春风,都是一曲悠扬的歌;每一朵花开,都是一幅美丽的画。

我闭上眼睛,感受着阳光洒在脸上的温暖。耳边传来鸟儿的啁啾,鼻尖萦绕着花草的芬芳。这一刻,我仿佛与整个春天融为一体,感受着生命的律动,感受着时光的流淌。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这个清晨,我遇见了最美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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