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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芳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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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杂谈
20250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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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俗还是简单点好

在生活的行程中,节日只是时刻的标记,并非生活行程本身。过节是为了提醒、纪念和庆贺,以便让人记住这个日子,无须专门去享受、去发泄,更无须刻意过瘾。一码归一码,不能混为一谈。因此,过节应当简短操作,不需浪费过多的时间和钱财,以免扭曲了生活行程。可在山西的很多地方,却把春节过成了马拉松式,造成了时间和钱财的过度浪费,制造了不必要的生活压力,影响和阻碍着社会的发展进步。

山西的这些地方过春节,是时间最久、年味最浓的过法。有庆贺、享受和怀念,也有发泄、过瘾和展望未来的种种表达,对过年的操作既繁琐又漫长。这些山西土著,无法摆脱农耕历史的影响,每年过春节都要像做祭祀一样,去刻意准备。要有营造过年气氛、准备年货食材、强化年俗的仪式表达等琐碎之事,而且还得按陈旧的程序和仪式操作各种年俗。让过年变成了地地道道的漫时光。这种操作不单单牵扯着家庭成员,还牵扯着已故的祖先和至亲,真可谓是阴阳兼顾、面面俱到了。这么大的范围、这么繁琐的程序,让过年的时间长达四五十天以上,把春节和元宵节几乎都合在一起过了,而且把大量钱财都投进了这种漫长的年俗活动中。在历经这种漫长、缠绵的“过年煎熬”之后,还要像蜗牛一样,慢腾腾地品味这种持久的过年享受,品味新春到来的喜悦和春天的美好,几乎忘记了时间在流逝和生活行程的持续。直到过了农历二月初二的“龙抬头”节,才算是真正结束了过年。这样,春节、元宵节、龙抬头节三个节日就连着过了,过节时间就长达两个月之久,占去了一年的六分之一时间。山西人的这种过年方式,还打着孝敬祖先的名义,打着传承农耕文明的大旗,貌似一种正能量操作。但事实上,这种操作却把过节沦为了生活行程,让过年完全丧失了过节属性。

山西人的这种过年之法,既耗费时间,又浪费钱财,让国人都看不下去了,对这种年俗都颇有微词,并提出了善意的批评。就是一些山西本地人,对这种冗长的年俗也是唏嘘不已,对其导致的时间耗费和钱财浪费也很反感,大有腻烦过年之意。只因把这种浪费性操作弄成了年俗,他们都无法抗拒,只好无奈地、不满地屈从。

这种冗长的年俗,也让许多山西人深陷病态的过年之中,以致昏昏沉沉、不能自拔,导致了不思进取和盲目乐观的怪象。今年过春节,我就有这种无奈和不舒服感。我作为一个山西人,在经历了冗长过年仪式和程序的煎熬后,在心理上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感到特别压抑。正月十七,我像摆脱顽固劣习的束缚一样,兴致勃勃地走出了家门,向城外的滨河公园骑行。这是我年后的第一次出行,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原因,总有一种“终于解放了”的感觉,对一路所见,感到都是崭新的、丰美的,心里还有一种不可名状的人生开启感,就像是打开了人生的崭新一页。一路上,我猛吸着新鲜空气,极力骑车狂奔。清风迎面吹来,像柔软的丝巾荡在脸上,又舒服又痛快。这风也似乎与之前的风大相径庭,不再那么寒冷刺骨,不再那么令人厌恶。这风似乎载着浓郁的春意,打开了新春之门,送来了一种冬尽春来的惬意,让我感到特别舒坦、特别刺激。我刻意想着这种春天的美好,想着新一年的生活计划,想着自己的美好未来,心里生发出一种浪漫感、诗意感,甚至想写篇文章去赞美。然而,我又冷静一想,这风与之前的风相比,其实并无区别,寒冷程度和风力是从之前平滑地过渡而来,怎么在节后就突然间焕然一新了呢?而且还莫名其妙地让我产生了人生开启感。想到此,我当即醍醐灌顶,这不就是摆脱漫长年俗的束缚了么!这不就是畸形反抗心理所致么!

此时此刻,我突然想到了“轮回”这个词,又想到现实中轮回的种种状况,并悟出了过年其实也是一种轮回。

太阳带着八大行星绕银心旋转,2.5亿年完成一次循环,轮回着星系的生灭变化,让一切天体、生物(包括人类)都遵循各自的条件和规律,重复其“产生——进化——灭绝——再次产生”的循环;地球绕着太阳旋转,让地球上的万物都轮回着春夏秋冬四季,经受着冷暖交替,一年一次,循环往复、周而复始。

从微观角度看,万物也都在轮回。一株野草从出土到茂盛,再到枯萎,都轮回着自己的生长、生存过程,一年轮回一次到几次;电子绕着原子核旋转,也是按自己的规律轮回着微观上的各种习性。

在现实世界中,不仅实物在轮回,社会、思想等精神层面的东西也在马不停蹄地轮回。如人类社会的轮回,就如同《三国演义》一开始所表达的轮回观点: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是对朝代循环演变的总结,更是对轮回的普世认知。在历史的长河中,朝代变更只是一个瞬间,朝代的形态才是轮回主题,朝代都循环着各种各样的形态,这就是轮回。

其实,“轮回”这个词,我最初是从地狱故事中得来的。按那种迷信的说法,人死后,灵魂就从阳间进了阴间,然后上黄泉路、过忘川河上的奈何桥、喝孟婆汤,再投胎到阳间。这样就完成了一次人生的轮回。这种说法虽带有迷信和恐怖色彩,在现实中也找不到证据。但却清晰地表达了“轮回”之意,被大众所接受和熟知。

综上所述,这些轮回都是我们最常见和熟知的,其某一刻的轮回状况都是周而复始的。这种轮回状况,之前有过或出现过类似的情形,之后也会重现,不必大惊小怪。而过春节就是一种类似于我们熟知的轮回,其实质是地球绕太阳旋转的四季轮回。每年都有冬春相交之际,都有春节这个节日,在过年后,也都是春季。因此,过年并非空前绝后,而是四季的轮回。今年正月十七,我所感受到的春风、春意和人生开启感,都是四季轮回中的那段冬春相交季。我又细细一想,这些感觉在正月初一不是感受过了吗?怎么正月十七又要重现一次呢?这不是置后半个月了吗?自己这么激情,简直是太迟钝、太幼稚了!由此看来,山西的这种漫长过年,其杀伤力也实在是太大了,竟能让人忘记时间在流逝,让人脑变得麻木而迷糊。但你只要想到这轮回之意,就会立马清醒:原来这过年、春天、春意、人生开启感都处在四季轮回中,并不值得过分激情,也不必占用大量时间去表达激情。人是高级动物,过年只要能感受到这些行程变化和机遇就足够了,不必过分地激情表达,关键是要感知“标记”及其带来的机遇,慎重识变、应变、求变,并化机遇为生活行程。这样才能起到过节的“标记”作用,才能走好人生路。

春节是农历节日,是以农耕活动的时间而确定的节日,是四季更替轮回的一个时间节点。山西是农耕文明的发祥地,农耕历史悠久,原始农耕思想对山西人的影响无疑也是最深的,但农耕时代毕竟已是历史,是远远落后于当今的时代。山西人最看重的节日是春节,出于这种感情表达的需求,山西的一些地方把春节神圣化并过成了马拉松式,让人都过得特别累。这都脱离了过节本性,是很不理智的。不仅如此,这几年过年,山西的一些地方还把这种本应是民间行为的过年年俗,都操作成由地方政府去组织,在县城的大街小巷都挂满了彩灯,一直持续到正月十五后才撤下;各地的红火也都要进县城去会演评比,但因攀比思想的根深蒂固,会演评比的规模一再扩大,钱财浪费十分严重,甚至成了地方政府的一种经济压力。但实际效果却是每年去重复操作,在文化艺术上并无任何改进,让过年变成了过瘾、发泄和物质上的享受,完全丧失了庆贺、纪念和时间提醒等过节初衷,也违背了农耕文化的节俭、提醒原则。

看来,年俗还是简单点好,年味也应淡点,过年时间也应短点,以免用情过深、情不自禁,影响生活行程,阻碍社会的进步。当今的社会分工细致多样,农业为主的时代已一去不复返,农业已不再引领时代的潮流。而工业时代早已完成了自己的使命,成为社会发展进步的历史。当今,现代化和信息化的时代已经到来,在细致的社会分工中,农业所占比例正渐渐缩小,已丧失了其对社会的主导作用。一年一次的农耕轮回周期也显得太过漫长,农历年的过法已不再适应社会的发展要求。年味应慢慢变淡并得到更新,以适应生活行程的需求。人重在做事,要时时为自己的美好未来着想,随时简化年俗,提高现代化和信息化过年内容所占比例,让年俗紧跟时代、适应社会发展,不再追求大规模,不再冗长,真正成为生活历程的助推器。请记住,节日只是生活行程上的节点,不是生活行程本身,过节不能代替和影响生活行程,不能成为生活的累赘。要合理简化年俗,让过年的思维和行为都回归到理智之上。

2025年2月21日完成初稿,2月28日完成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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