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鱼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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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我读到王威廉的中篇小说《暗生命》，开启科幻之探，让人耳目一新。
王威廉先生系中山大学中文系副教授，曾出版小说《野未来》《内脸》《非法入住》《听盐生长的声音》。
中篇小说《暗生命》是王威廉先生发于《十月》（2024年第6期）杂志的探索生活在月球上的科幻小说。小说共分20节，围绕乔宇、孙怡、李维三科学家之子女在月球上读书、科研、生活进行着笔，以第一人称我（乔宇）的视角为叙述方式，大胆地想象，与太空的黑色石板（暗生命）对话通信，开启人类的月宫之旅、月宫之研、月宫之食、月宫之住、月宫之生的历程，是一篇值得阅读和深思的佳作。
他们三人在月宫依次研究的是：李维是研究宇宙起源的，乔宇是研究人类生命的，孙怡是研究人类文明发展的。先是一起看太阳，在月宫读书学习，继而上月球实践课，通过嫦娥六号探测器，发现核聚变，在月球上开车，发现风暴洋（月海），探测出神秘物质——黑色石板，不反射任何光线，释放电磁辐射，但非常重，有超常规设备承受范围，可以随意调节太阳的亮度。研究核聚变，被遥远的外星文明（黑色石板的对话）发出警告：“放弃核聚变技术，不要再继续发展，对宇宙没有好处。”要不要研发核聚变技术，产生两种意见。地外文明即外星文明来自黑洞－－黑洞文明，劝其停止核聚变技术的研发，人类，你们的一切都在我们的监测之中。
在吕姆克山实验室，银河系是生命的观察场，太阳系是唯一诞生生命的地方。可是经过茫茫十年的勤学，他们三人“从未真正就读过地球上的任何学校和求学经历，但广寒宫为我们发了一张毕业证，将从学生转变为探索者、研究者”。这是什么意思？换句话说，他们三人超越于地球上的学历，而智慧和成果已达到月宫要求。
通过研究，他们各自的论文都有结果：李维《生命的起源与宇宙之间的联系》——《暗生命发展简史》阐明“暗生命的进化与发展体现宇宙中生命的多样性和无尽的可能性”；孙怡《文明的演化与历史的循环》——《暗生命的社会结构》表明“暗生命对人类文明的好奇，也反映他们对自己失落的童年时代的某种渴望。他们阻碍人类对某些科技过度探索，提醒我们科技高速发展有时会带来不可挽回的后果。”乔宇《宇宙的终极奥秘：时空与引力的统一》——《暗生命与宇宙膨胀之间的关系》论述“未来研究应该进一步探讨引力场、暗能量与暗生命的相互作用，且经观测和理论模型来验证这一假设。如推测正确，则暗生命与宇宙膨胀之间的关系可能是揭示宇宙未来命运的关键一步。”
一个月后，全球最顶尖的科学家们齐聚月球，聚集在吕姆克山研究基地为他们的研究成果召开发布会。吕姆克山和广寒宫基地，都已发展成为美丽而充满活力的地下城市。其余重多基地，并经复杂的地下管道连接一起。全封闭的地下列车系统经地下管道，可迅速将人们从此基地送到彼基地，既减少地表活动的危险，又极大地提高运输效率。
小说中，他们从与黑色石板的联系中发现：暗生命的存在却成了一种精神寄托，而对存在暗物质里真正的危机却视而不见。黑洞文明告诉他们：“扰动也是一种能量，扰动越大，反噬越大；你们人类就像我们的童年，我们看着你们，就像在看我们自己。”
宇宙是孪生的，我们现今所处的困境，因我们自己造成，这是我们应得的惩罚。黑洞文明明示：当我们与人类沟通并发送黑色石板，我们就违背了宇宙规则，但当时我们不知道其规则。“宇宙本身就是一套具有智慧的伟大系统，而我们干预了宇宙观察进程。”宇宙本身就有自我调节的方式，这种自我调节对我们便是干涉。
人类在观测宇宙的时候，观测“必须在距离黑洞十分之一光年的区域内，即9460亿公里内。否则就是被观测者。”为什么？原来黑洞就是黑色石板的眼睛、手臂和骨骼。超过此区域，我们（乔宇李怡）也成了他们的眼睛、他们的手臂、他们坚硬的骨骼。
小说中略写家庭生活如，乔宇35岁时，与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孙怡结婚。（李维却死在冥王星探险的宇宙飞船中失事），如不这样设计，从乔宇心思的表露中得知李维可能会与他同时竞争孙怡。乔宇儿子乔一维的诞生——月球基地第三代“传承人”，点燃他乔宇的梦想火焰。他们雇佣了机器保姆，让孩子上月球幼儿园。
小说最后说，乔宇做梦，时差183年了。儿子乔一维，看到孙子乔怀宇，孙媳黎观澜和孙女。广寒宫基地负责人李恒宇（李维之子李政之孙），“也许人类以后去宇宙串串门” 。
小说结构新颖，由叙事描写、对话通信和论文三大块组成，结构独具风格，趋于完美。小说词语新奇，如“月乳” “月海”“风暴洋”“黑洞文明” 等等，也算较早出现在小说中。叙事语言通俗易懂，虽是科幻，却读来流畅。可见编辑慧眼识珍珠，让我享受到佳作。
这篇小说让人觉得，太空研究、天文学研究的未来，祖国将起到开路先锋的作用，会引领全球；若干亿年后，黑洞出现，人类在地球上走到尽头，可能在月球或其它星球生存繁衍，因为黑洞是宇宙中最大的能量收集站，如果人类靠它太近，黑洞会吞掉人类并把人类的能量据为已有；人类探索宇宙奥秘的智慧和毅力，将会越来越大；人类破坏地球生态环境的力度越来越，被反噬的程度就越来越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