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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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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评论
20220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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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不能忘记的---读香版爱情诗系列感言

香版是一个行吟诗人。她一路走来一路歌,走到哪里,就把对爱的歌吟带到哪里。在云南,在洛阳,在云台山,到处都留下了她歌吟的足迹。

世上不是缺少美,而是缺少发现美的眼睛。如果把这句话套用一下,那就是,世上不是缺少爱,而是缺少发现爱的眼睛。读了作者的这些诗作,让人很自然地想起了“爱,是不能忘记的”、“爱,是永恒的星辰”等句子。在作者的眼里,到处都是爱,到处都可以表达爱,到处都是对爱情的渴盼,对爱情的深情呼唤。象棋盘中的一枚卒子,杯子中的一颗水滴,天上的一轮明月,一朵白云,一片雪花,山中的一棵杜鹃,树上的一只白头翁,湖中的一只白天鹅,甚至恐龙谷中的一组恐龙雕塑,都成为她表情达意的对象和喻体。这些繁复的意象,构成了一个美轮美奂的爱情画廊。

一切景语皆情语。这些意象,都附着了作者的主观情思,是客体的主体化,主体的情绪化。这些自然界中的物事,无不打上了作者情绪化的印记,一个个都赋予了人的性格、情感,是作者对它们拟人化、人格化的结果。如咏洛阳牡丹,就赋予了牡丹谦虚、大气,热情、真诚,回报、感恩等人类特有的思想和行为。又如《你诗中的那轮明月》,将一千多年前李白诗中的那轮明月予以拟人化,让它“停靠在我堆满尘土的窗前”,还能面带忧伤,替人怀念天边的挚友,诉说那断肠的离愁。

在香版的爱情诗系列中,我们既读出了凄风冷雨,伤感落寞,也读出了阳光、鲜花,轻快、欢笑。前者如《你有多远,幸福就有多远》、《瞧这深秋的风呦》、《漫天雪花飘的都是我的泪》、《最后一滴水》,都是抒发对爱情、爱的对象可望不可即的无奈、哀伤;后者如《与秋同在》、《这个秋天我遇到了你》等,流泻的都是一些与爱同在时的幸福和欢笑。

作者爱得深沉,爱得真挚,爱得执着。为了爱,作者可以委屈自己,让自己独自去承受一切冰霜雨雪,将所有的欢乐、美好都让给对方。《白头翁之恋》中,“我宁愿这似火的骄阳,晒枯了我的翅膀,蒸干了我的喉舌,也绝不让一缕骄阳,灼伤你娇嫩的肌肤;我宁愿这纷飞的大雪,打湿了我的衣裳,飘白了我的头发,也绝不让一朵雪花,惊扰你安详的梦境;只有你完好无损,我的心才会安宁,就这样守着你,只有你睡得香甜,我的梦才会美丽”。

作者对爱的要求很低很低,不奢求朝朝暮暮、长相厮守、形影相随,只要能够心灵相通,即使天各一方,遥遥万里,也就心满意足了。如《今生,你是我心底里关不住的幸福》中“咫尺天涯的相伴,就已经让我无比的幸福;能有一次偶然的心灵邂逅,就已经令我无比的陶醉”,还有《等你两亿年》中的“只要能与你重返侏罗纪,捡拾那往日的誓言,我不畏惧城堡的森严,我愿等你两亿年”。侏罗纪,两亿年,这些用来记录地质年代的时间单位和地球历史的时间长度,被作者运用来书写对爱情的等待,这该是多么漫长的等待,多么痴情的等待啊!此外,在许多表现爱的无奈和遗憾的诗篇中,如《我因何等不到你》、《如果我们不能重逢》等,都包含着如果不能重逢、相聚,那就降低要求,退而求其次这种心态。有些诗篇,主人公想对方之所想,急对方之所急,表现了爱的真切,爱的无私。如《你来的时候我不在家》(节选):你来的时候我不在家,但是我的屋内亮着明灯,我把我的目光溶在了那灯罩里,你走的时候,记得带上一缕,好驱赶这初春的微寒;你来的时候我不在家,但是我的窗前挂着风铃,我把我的声音系在了那铃铛上,你走的时候,记得带上一串,好抵挡这一路的孤单。喃喃自语,谆谆嘱托,替对方想得多周到,多细致。只有深爱的人,才会为对方考虑得这么无微不至。

香版的诗,有着丰富的细节描写。通过这些具象化的、典型化的细节描写,使得诗作表现的情思具体、生动、形象,让人可触可感,避免了直白、直露的呼告式抒情。如《想你的时候》,通过“把你唱过的歌曲再哼一遍,来感觉你好听的声音”,“拿起你翻过的杂志,在字里行间,寻找你美丽的眼睛”这些具体的动作,来表达抽象的思念;再比如《天上的月是我看你的眼》,化静为动,寓抽象于具体,思念像月光一样,“越过窗栏,爬满你熟睡的脸”,显得非常贴切,自然。

香版的诗作,有着较深的诗歌文化底蕴。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到古典民歌和舒婷、仓央嘉措、冰心、泰戈尔等古今中外著名诗人、诗歌作品的影响。如《白头翁之恋》中,有着舒婷的《致橡树》的句式;从《一枚卒子的爱情告白》和《我与你的距离,是世上最美的距离》、《最后一滴水》等,可以看出与泰戈尔、仓央嘉措的《世上最遥远的距离》等名作的渊源;从《寻你寻到云之南》,可以让人联想到北朝民歌《折杨柳歌》。这些,充分证明了作者具有较为深厚的诗艺修养,也是作者能一首接一首地创作出这些优美诗作的一个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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