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砺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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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在等待一场重症手术
这么多年,在不辨日月的城市幕墙下
急匆匆赶路的我,竟忘了她腹中的疼痛
她弯曲的身子,一定塞满了
太多的雨水、积石和泥沙
多少竹枝的枯笔,涂抹了她的呻吟?
直到腊月二十四,在扫尘的习俗中
我忽然想起老屋的檐沟,想起
那些用盐分换来的体内钢钉
正和母亲卧床的咳嗽共振
当年负责给檐沟梳妆的三串幼小脚印
早被绿皮火车运往不同的屋檐
他们不再青涩的记忆里
此刻,是否正在下同一场暴雨?
大雪封路之前,该疏通的
何止是人世间淤塞的鸿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