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北方的冬天已彻底将大地冰封,这是踏雪上冰的好时节。我们一家三口,加上孩子的姥姥姥爷,一行五人,怀揣着对冬日冰趣的期待,一同前往八五七农场的雁湖岛公园,去赴一场与冰嘎的欢乐之约。
抽冰嘎,这古老而又充满趣味的东北冰上游戏,承载着无数东北人童年的欢乐记忆。冰嘎,实则是陀螺的一种,却独具东北特色。它静静躺在冰面上时,毫不起眼,可一旦被鞭子抽打,就仿佛被赋予了生命,高速旋转起来,那柱体如同不知疲倦的舞者,在冰面上尽情舞动。更奇妙的是,高速旋转的冰嘎,其哨孔会发出嗡嗡的鸣叫,仿佛在诉说着冬日冰上的欢乐故事。
爸妈说,这个水上公园,一到冬天,就成了冰雪爱好者的乐园。每天都有许多人聚集在这里,有人在滑冰场上轻盈滑行,享受风在耳边呼啸的畅快;有人则在专门的抽冰嘎场地,挥动着鞭子,让冰嘎在冰面上欢快旋转。我们到达时,冰面上已热闹非凡。两个场地泾渭分明,滑冰场那边,人们身姿矫健,如飞燕般穿梭;抽冰嘎场地这边,冰嘎的嗡嗡声和人们的欢笑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曲独特的冬日乐章。
我们五人迫不及待地加入其中。大家都是初玩者,对抽冰嘎的技巧还不太熟练。挥动鞭子时,动作显得有些笨拙,常常是三五鞭子下去,才好不容易抽中一两下。冰嘎也像是在故意和我们作对,要么转了几下就歪倒在地,要么旋转得毫无节奏。我们那五花八门的抽法,引得周围的叔叔大爷们纷纷侧目,大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不过,这些叔叔大爷们都非常热情,看到我们手忙脚乱的样子,总会过来帮我们抽上几下,还耐心地给我们传授技巧。
我手中的这个冰嘎,有着一段特别的故事。它重达三斤,比我小时候玩的冰嘎重了许多。去年,我在密山火车站门前,看到一位90多岁的老大爷玩冰嘎,那场面真是精彩绝伦。老大爷手持鞭子,一下又一下,精准地抽打在冰嘎上,冰嘎就像被施了魔法一般,高速旋转,嗡嗡声不绝于耳。我被老大爷的技艺深深吸引,忍不住上前搭话。老大爷十分热情,不仅耐心地给我讲解抽冰嘎的技巧,还亲自示范。我照着老大爷教的方法,试了几下,居然也学得有模有样,玩得不亦乐乎。
看着老大爷玩得那么轻松,我心里痒痒的,便问他这个冰嘎在哪里买的,我也想买一个。老大爷笑着说他有两个,这个可以卖给我。我满心欢喜,毫不犹豫地花了120元将它买了下来。可买回来后,由于各种原因,却没怎么玩过。没想到,今天在这冰面上,它终于又有了一展身手的机会。
尽管抽这个三斤重的冰嘎让我费劲不已,和那位90多岁的老大爷相比,更是相差甚远,但我却乐在其中。在这冰天雪地中,抽冰嘎不仅仅是一种游戏,更是一种与过去时光的连接,一种亲情的传递。孩子在一旁看着我们,眼中满是好奇和兴奋,时不时也拿起鞭子尝试一下。姥姥姥爷虽然动作略显迟缓,但脸上洋溢着的笑容却无比灿烂。
冬日的阳光洒在冰面上,折射出五彩的光芒。我们一家人在冰面上,伴随着冰嘎的嗡嗡声,尽情欢笑,尽情享受这难得的团聚时光。抽冰嘎宛如一条无形的丝线,将我们一家人的心紧紧缠绕在一起。每一次冰嘎的旋转,都似在诉说着亲情的温暖;每一声清脆的鞭响,都如亲情乐章中的动人音符。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所有的烦恼和疲惫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