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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晓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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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20250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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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澳岛,我用双手托起了太阳

在南澳岛,我与时间有约。

我不远千里来到广东,来到汕头,通过南澳大桥,来到南海北部的这个海中岛屿——太平洋西岸的海上明珠,就是为了一个心愿,赴一场约会。

我邀上星光,携着晨风,与梦为伴,一路小跑,来到海边,我要用自己的双手,托起太阳。

可太阳,不知道还在哪里?我用手摸摸天,天,还是那么的暗;我转头向东,东方,没有一点日出的迹象。

我蹲下身,想掬一捧大海,大海,在夜幕的笼罩之中,什么也看不清楚,看不清海浪的颜色,看不清浪花的翻卷,甚至,连我手中的水,也看不清她的倩影!只有大海的絮语,在脚下,有一声,没一声的,不是诵经,也不是朝圣,相反地,却随意得很。

这不是太阳将出的场景!

在我的想象中,海上日出,一定壮观,并且神圣!

天边突然现出一丝的惨白,从那黑暗的云层中露了出来,慢慢地,向四周洇染,逐渐有了一小块——一小块被拉长的惨白,在黑色的浮云中,仿佛正抽搐着,翻滚着,扭动着。就像深夜里,母亲临盆前,脸色惨白,身体扭曲,脸上滚动着豆大的汗珠。我担心,太阳会不会难产?假如,我有足够的神力,我想,一把,将天边的黑暗撕去。

天光,慢慢地亮了,东边的天际,也渐渐有了一小片的淡红——我不知道,太阳,会不会就从那里升起?我想看到,太阳从大海里跳出来的场景。可是,海天之间,依然还有浓重的黑云。

淡红,慢慢扩大;天,也越来越亮了。

早起的鸟儿,开始在岸边的林子里歌唱,叽叽喳喳的,满是新鲜与好奇。它们习惯了在这样的清晨,礼貌地向世界问候,它们的语言,露珠儿一样新鲜!

有几只轮船,舒展开身体,在仍然略显蒙眬的视线里,已经开启了新一天的征程。从船的轮廓可以看出,那应该是货船,但不知道运的是什么。我在心里暗暗地祝祷,祝他们航程顺利!也许,他们运的是别人的希望;也许,运的是他们自己的向往。

远处,那围墙一般的黑云依然存在,我不知道,它们在坚守着什么?或者说,它们想阻挡什么?也许,它们什么都不想做,它们只是被老天安排在那里,来衬托日出的辉煌。

果然,黑色云墙的顶端,不知什么时候,被镶上了一道金边,亮晃晃的,有些耀眼。

淡红,已经变成了赤红。

天,已经大亮。

海,也回归到深蓝。

只有风,像刚刚睡醒的顽童,在大海里,成群结队的,翻卷着白色中带着一丝金色的浪花,你追我赶,热闹非凡。

我抬头看天,东方,已被赤色染透,我仿佛看到金色的光芒已经照耀四方。再看看那黑色的云墙,除了顶端,云层稍薄的地方,都已经透露出金色或者橙黄的光斑——云墙,已被镶上了一道道金边,浓淡不一,五彩斑斓。

我盯住一点,我断定,太阳会从那里升起。只是,那仍然是云墙的背面,隔开了天空与深蓝的大海。我知道,太阳,不可能像海豚一样,水淋淋地从大海中跳出来了。但霞染云天,水天之间,铺满金辉,那,又何尝不是一种别样的壮观!

突然,在我盯住的那个地方,有个红点激光一样向我射来,我的眼睛有种刺痛的感觉,我回避了一下,并用手揉了揉眼睛。

当我再次抬头看时,太阳已经露出了小半个脸蛋,鲜红鲜红的,初生的婴儿一般,让人好生爱怜。我不由得伸出了双手,我怕这初生的太阳,一不小心摔坏了,我想扶他一把,我想看到他从大海里升起的壮观——尽管,在海天之间,隔了一堵云墙,但这并不影响,我的想象!

我把手靠近太阳——太阳,便在我的手中努力攀升。

我的同伴选好角度,快门一按,太阳,便被我用双手托了起来!

“红日初升,其道大光。”

此时,红日已经染透了云层,霞光铺满了天空,也洒遍了大海。天空,金光闪闪,光芒万丈;海面上,波浪也被染成了金黄,浪花翻卷,我仿佛听到了一堆堆金子撞击的脆响。

那是太阳的给予,是我双手托起的回应——太阳,就在我的手中!这样的日子,令我们陶醉!

(此文于2022年9月在“中国全民阅读第一刊”《阅读时代》杂志下半月刊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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