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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祖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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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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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老了

此处的老,特指退休了,还健在的那种,有语言表达能力、行为约束可控,对社会不产生实质危害的状态。与生理衰变有关联,又不是一一映射的确指。可以界定为与在职无限期告别。

老了的首善,是对刚刚撒手的工作总结一下,因为之前的在岗,多元素捆绑,许多该说的没说,该干的没干好,该坚持的放弃了,甚至连底线都近似失守。当然,总结式自省,我会加前言和标注的,比如职场历史背景使然、条件限制、全民跟风、特定意境等等,必须要找个台阶、带出看上去很合理的由头,不需要刑事附带民事的刑诉。给公众的感觉,有良知有责任有无奈,人还是好人,事自然很复杂,总得说,不坏。这也是自省的目的之一。还包括与人类告别之后,后人不会或不愿抱怨隐含责骂。那就真正的心安,或许未达理得。

做一个职业历程的省思者,那时没有了顾虑,没有了迂回,不再虚伪。在职时应说不说装滑头的,该说不言语沉默装傻的,都一股脑抖搂出来。反正当事人已过眼烟云,当局者已回想不再。那些工作日志,记录中的真与切,俺要拿出来,分享给后生,作为时代赠品,褒奖给接力勇士。

老态不龙钟时,我会努力做一个图书管理员,纯义务的那种,不要吃不要喝,只要能给我呆在阅览室,什么都好说。一想起能以工作者的身份,泡在图书中,尽享期刊簇拥,报纸缠绵,图书围猎,那些优美的文字,一个劲地骚扰你,俺的身心,醉了、痴了!我不会自我膨胀标榜曾经是省图书馆分馆长,有过未按捺住的冲动,立志打造全国首家真正的监狱图书馆,并付诸理想和践行;更不会自诩与众不同高人一等,在现实版大油画面前,我明白连墨汁粒子都算不上,只是最普通的看客,靠拢前排关注的流动脚印都不成。但始终关注,要看的,时代印记。

当我老了,即将糊涂了,俺要面壁思过,忏悔本不该的,谴责应不能的,谩骂实不归的;祈求灵魂深处的心安。到那时,临窗远眺,追忆好人好事,与你们此生相识,美丽人生,感谢!

若是有老当益壮的回光,能走上讲堂,也是溯源。毕竟我是早期的双高职称老人,一生讲演有场次,正规上等级的纸质和电子红证荣誉有一些,还有旁人作证,水分不多。讲台上,更多的是专业交流,传道授业见人品。课堂里,看你的眼神是真正期待,方格空间内的思维置换,成就每个人的畅想。我不会显摆,除了没资本,讲台至上,是仰视神圣,不能让层层投射的目光以及附带的渴望被亵渎。风雨历程五轮回,早就过度沉稳,奉献星辰。上不了讲堂,会在某个角落里,有阳光的空气,厚望。

新的退休政策实施后,弹性理论在比价实践中,多数选择后者。我不落后,但依旧承认和接受后劲。所以,不至退休的前站,不卖老,继续事业进程。或许,调整了可能自省的内容,减少和冲淡遗憾;或许,尾随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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