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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眉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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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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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戏台

人到了中年,总爱想起老家的模样。2021年的春天来的特别早,已是二十四节气春风时节,油菜花金黄一片招蜂引碟,但倒春寒的季节里,却依旧裹挟着棉衣对抗这不按常理出牌的寒冷。小时候总想着走出小山村,仰望山外情形。而真正到了城里却总回忆起童年,儿时最快乐的便是老家村口的老戏台。

当年的戏台下黑压压地坐满了看戏的人,老爷爷一杆旱烟,悠闲的抽着烟。老奶奶头上顶着帕帕,中年人嗑着瓜子,中老年关注着剧情。随着剧情的起伏喜忧索绕;青年男女借看戏希望有一段真情邂逅;而那些孩子们则在人群中钻来挤去,尽享小吃和人多热闹的童年的快乐。老家的戏台,戏台上好戏开锣,往往唢呐声起便到了高潮,乐器中“唢呐为王”,不是升天就是拜堂。而古戏中,唢呐一响,老王便显了身。戏台上,帝王将相,才子佳人的故事为村民喜闻乐见,使人流连忘返。

我的老家是一个半山半川的小山村,处于山里人家与平川村民相接部分,我们的汤峪镇钟吕坪村,民风淳朴,人杰地灵,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放眼南山,苍翠欲滴的山峦,层层叠叠狼牙交错。远离了喧嚣,这里的天蓝、山绿、满地金黄,油画一般令人心旷神怡,那种在城里待久了,突然看到了青山绿水,亲山近水的的感觉,如同刑满释放般的内心欢畅,那种被工作束缚久了的心像三月的风筝飞了天,如闲云野鹤洒脱。所有的田地是梯田,一台一台,就像九寨沟散落的七层瀑布流水,层层相扣,层层相叠,彼此有高低,却固守各领地,从不献媚争荣。在这风景如画,醉人的乡土田野。我闻到了泥土的芬芳,沁人心脾泥土特有的乡土芳香。

小时候最热闹的便是看戏,总感觉不论在那都是黑压压一大片的人,我们处的那个年代以农业为主,没有任何娱乐,白天拼命干活,晚上早早的息灯。有童遥依然记忆忧心‘梨地靠牛,点灯靠油、秦腔解愁’。童年里戏台便是精神家园,逢年过庙会必唱大戏,农闲时节乞雨,春节刚过的二三月,戏是一泼接一泼。而戏台有老旧的,土木做的,有砖混的。最气派的是我们汤峪镇上的,又宽又大的戏台,面对秦岭,宏伟壮观。小时候最爱爬在戏台口看戏,我们 当时要三二个人相互拉才能上戏台口。而村里的小戏台,虽说不大,但在无论寒冷刺骨的冬夜,还是在酷热难眠的夏夜,不论远近总要跟着大人去村里或外村的老戏台看电影。一部部《少林寺》《自古英雄出少年》看了无数遍却乐此不疲。而到了夏收麦子的时节,老戏台却不仅成为堆放粮食土地方,也成为故事的天堂,听老人讲故事了解许多的人间传奇故事。上初中后,才发现戏台不仅有用来唱戏,开公捕公判大会,全镇社员总结表彰大会都在舞台上举办。我们初中的运动会,文艺表演,大大小小的文艺汇演,老戏台发挥着巨大作用。

到了一定岁数才豁然明白,其实人生就是一个大戏台。这人生如戏局局新,世事如棋步步难……戏台中生末净旦丑 ,又诉旧事,春光难尽却不言。去年腊月我回到老家,看到乡下残败的戏台,路的尽头,是一个很久很久没人看管的老戏台,木头的屋脊梁上一片杂草,积了很厚很厚的枯叶,站在戏台中央阴森空旷,冬日午后的残阳从残破的墙洞,斜射进来,满地垃圾在凌冽的寒风中随风而舞,屋脊梁上一片杂草在寒风在摇戈,摇戈这个戏台曾经的煇煌,经岁月发酵化做腐烂木头上一束束青苔,戏台惜日的神彩飞扬将永远定格在记忆中。

人生的戏台,最风尘的地方放不开,那命运鉴定的爱情躲不开,这注定是凄艳的荣誉。人生总是在南辕北辙后,殊途同归。冷眼看尽繁华,平淡对待得失。畅达时不张狂,挫折时不消沉。在人生的戏台上历练涵养从容的定力。人潮起落的职场,举重若轻,以一份洒脱娴静的心态来面对喧嚣的红尘。万丈红尘三杯酒,千秋大业一壶茶。戏台上,你最婉转的花腔,莲步云裳,眉眼暗淡民猖狂。卸妆之后,卸任之后便回归最初的模样,待那层层叠叠的涟漪散去你将与凡人无异。

在人生的戏台上,人一但到了中年,不知有多少人活成了闰土,少年不知愁滋味,中年方懂万事难。中年的人生是间阶性踌躇满志,持续性的混吃等死。到了中年,我感觉就像一部西游,有着孙候子一样的压力,有着猪八戒一样的身材,有着沙和尚一样的发型,有着唐僧一样操不完的心,整天叨叨不休,最关键的是离西天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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