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归何处

一想起那些痛苦的感情经历，我就要流泪；我不知道怎样才能找到真正爱我的人，一个能托付终身的人……

一

我原是一个品貌端庄的贤惠淑女，二十五岁那年，经别人介绍，我认识了一个公司的老总小李，经过一年的交往，最终确定了婚姻关系，那年春天我满怀幸福的憧憬，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在喜庆的鞭炮声中，做了他的新娘。

酒席散后，我们入了洞房，洗漱过后，上了床，幸福地偎依在一起，边亲吻边甜蜜地悄声细语。

小李看着我那桃花一样娇媚的脸，兴奋得不知说什么好：“亲爱的，你好美呵！我不是做梦吧。像我这么老实的人，竟娶了你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极品淑女。让那些嫉妒我的人说，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嘛！”

我害羞地说：“老公，你不要这么说。在我心目中，你是最完美的男人。刘德华没有你长得帅，高仓健没有你魅力大，成龙也没有你的功夫好呀！”

小李诧异地问：“啊，啥功夫呀？”

我调皮地说：“炒菜的功夫呗！”

小李哈哈大笑起来：“哈！你还挺幽默哩，真是人见人爱啊。哎，我就纳闷呀，你是名牌大学毕业的本科生，美貌绝伦，又性情温婉，那些追你的男Fans不说有一个营也有一个连了，你咋就看上我这么一个做生意的人了呢？你爱我哪点呢？”

我开玩笑地说：“我爱你呀，嗯，‘我爱你，身强力壮、能劳动；我爱你，经营生产，那是有本领；……’”

小李也笑了：“咋又变成《刘巧儿》的唱词了嘛！”

我憧憬地说：“《刘巧儿》中唱的多好呀：结婚以后啊，‘咱们挣钱花，咱们学文化，你帮助我，我帮助你，做一对模范夫妻立业成家；……’这是多美的前景呀。”

小李连连点头，说：“嗯，听起来是不错哟，那我们就朝这个方向努力吧。反正，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走到一起来了。”

我高兴地说：“对头。老公，我爱你。”

小李拥抱着我说：“老婆，我也爱你。”

我问他：“那你爱我有多深嘛？”

小李指指窗外的月亮，说：“你要问我爱你有多深，月亮代表我的心！”

我激动地扑到他怀里，幸福地说：“老公，你真好！”

二

一晃几年过去了。没想到，当年我们这对恩恩爱爱、令人羡慕的神仙眷侣，如今却发生了感情危机。

这天，当我约自己的闺中好友小崔一块逛街时，小崔却告诉了我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小李在外面已另结新欢了，听说那个女人是个交际花，小崔几次看到小李和这个女人成双成对，出入于一套高级别墅。

这不禁让我心痛不已，伤心欲绝，我流着泪想： “好你个姓李的，结婚才几年 ，你就变成个花心大萝卜了！你好没良心呀！当年的那些甜言蜜语、海誓山盟还历历在耳，现在，你都把它丢到乾隆爷那里去了呀！你这个家伙，看起来老实巴交、人模狗样的，原来是‘闷头驴不少吃草’呀！想不到，你也会受这种灯红酒绿、骄奢淫逸的不良风气的影响，学会包二奶了！你忘记了家庭美德呀！这几年，我辞掉工作，变成全职太太，为你当牛作马，生儿育女，服侍公婆，操持家务，把你侍候得像皇太子一样，没想到，你现在饱暖思淫欲，搞起婚外恋来了！不行，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三

从此以后，我多了个心眼，经常留意小李的动静，看他到底在搞什么名堂。终于有一天，让我发现了蹊跷。

这天早上，我们俩刚吃过早饭，小李便拿起公文包，准备出门。

他神色自若地说：“老婆，今天我要出趟差，至少一个星期才能回来。这一段，晚上睡觉可就没人给你暖被窝了。”

我心里犯着嘀咕，警觉地说：“你又要到哪里去野吗？这世界各地，南半球、北半球你都逛遍了嘛！不会是到哪个狐狸精那里去吧？”

小李嬉皮笑脸地说：“莫胡乱说！狐狸精有什么好，一股子骚哄哄的味道！哪比得上你这美丽清纯的良家妇女让人看着舒心呢？我这是去美国谈一笔生意，大买卖哟，几百万呢！我不亲自去还怕搞不定呢！”

我半信半疑，敲打他说：“那你就去嘛！坐飞机要注意：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哟！免得出交通事故！”

小李嘲笑我说：“你真是老土呀！这飞机又不是公共汽车！看来你光有陆地生活经验，空中经验很不足呀！不像我，水陆空都来得，三栖动物呀！就差像杨利伟一样坐飞船到外太空去遨游了！”

我鄙夷不屑地说：“又吹牛皮！我和你结婚这几年，整天为这个家在默默奉献，你从没带我到外面去开开眼界，你好自私哟！”

小李打着哈哈说：“好，好，下次一定带你去，让你玩个痛快！要不然，你又该闹妇女解放了，好像你们妇女的冤仇有多深一样！拜拜。”说完，便出门走了。

他走了以后，我越想越不对劲，连忙穿上衣服，戴上前几天准备好的一副墨镜，迅速出门，搭了一辆出租车，跟在他的车后面，我倒要看看，他到底到什么地方去。

四

我猜得没错，小李的车果然直奔小崔说的那个别墅去了。我便远远跟着，到了别墅大门口，我下了车，偷偷地跟在他的后面。

只见小李来到一楼房间，敲了两下门，门便“吱呀”一声开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妖艳女人走了出来。

她一见小李，便偎了上去，娇声说：“哟，李老板，你有好多天没来了。这些天都把我给忘了吧？”

小李抱住她，嬉皮笑脸地说：“看你说的！你是我的Baby，我就是把老妈忘了也不能忘了你呀！主要是我那老婆看得太紧，整天像防贼似的防着我，比监狱警察还厉害！唉，我真搞不懂，她咋变成个醋坛子了！以前她是多好的一个淑女呀！”

那女人撒娇说：“那你是爱我还是爱她呢？”

小李信誓旦旦地说：“我当然爱你了！你是我的心，你是我的肝，你是我生命的四分之三！你是多么温柔，多么善解人意呀！哪像她呀，简直就是个母夜叉、河东狮嘛！我都有点怀疑，她现在是不是男性荷尔蒙分泌得太多了！”

那女人撇着嘴说：“哎哟哟，瞧你这张嘴多会说吧。你现在背后损你老婆，见了面恐怕又是打躬作揖，又是跪搓衣板的！你对着我甜言蜜语，背后还指不定说我什么坏话呢！”

小李一本正经地说：“那你可说错了！她哪能和你比呀？你知道吗，你是波霸，她是太平呀！”

那女人不解地问：“啥波霸、太平呀？”

小李嬉笑着说：“就是胸脯呀！你的胸脯就像高耸的山峰，她的胸脯却像飞机场一样呀！”

那女人“格格”地笑着，骂道：“呸！下流！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呀！”

五

听到这儿，我实在忍不住了，几步冲上前去，抓住那个女人连扇了几个耳光，然后，大吼一声：“滚！”，那女人便捂着脸哭着跑了。

我又和小李撕打了几下，然后我们便大吵起来。

我气愤地说：“姓李的，你个陈世美！你简直不是人！你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把那个狐狸精当成了宝贝！你对她就像春天般地温暖，对我却像严冬一样残酷无情！”

小李倒打一耙说：“你也够狠的呀！你刚才大发雌威，使出的金龙五爪功，把我的脖颈、前胸都抓出了一道道的青红紫绿、五彩斑斓！既像雨后的彩虹，又像云南的锦绣！以后我只能穿着高领毛衣捂汗！”

我冷笑着说：“你还有脸说呢！你这一段对我不闻不问，就像对家里的抹布一样，用过了就丢！你几时安慰过我这颗寂寞的心灵呢！”

小李长叹一口气说：“唉，你何时又理解过我呢？像我这样的成功男士，成天为公司的事奔忙，多想有一双温柔手，来抚慰我内心的寂寞呀！可是，回到家里，天天听你唠叨那些油盐酱醋的事，你说我烦不烦呀！”

我明白过来：“噢，搞了半天，是嫌弃我来了！也不看看你那德性，你还想找什么样的呀？”

小李苦着脸说：“唉！二十世纪，中国女人苦苦寻找高仓健；二十一世纪，该轮到中国男人苦觅山口百惠了，那才是真正的东方淑女呀！”

我不耐烦地说：“别说那么多了！现在，我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你是要她还是要我？”

小李鬼迷了心窍，干脆地说：“不用考虑了，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我要她！”

我大吃一惊：“啊？！那我怎么办？”

小李绝情地说：“我给你二百万！你拿上支票，立马走人。离婚手续，回头由我的律师和你去办。”

我顿时不知所措：“你……你……你竟敢和我离婚？！”小李扬扬得意地说：“对头！咱们好合好散，分道扬镳，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各奔前程吧。拜拜。”说完，便丢下我，扬长而去。

我在后面望着他远去的背影，伤心地说：“你……你……唉！”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六

我在街上失魂落魄地走了一天，知道事情已无可挽回，只好擦干眼泪，忍痛回去和小李离了婚。然后，我拿着200万元支票和自己的衣物等东西，离开了那个曾经生活十年、给过我欢乐又让我伤心的家。我到街上买了一套楼房，开始过起独身百万富婆的生活。每天，不是到麻将馆去“筑长城”来消磨时光，就是带着自己养的小宠物狗到街上去遛遛，晚上便窝在自己家里看电视，日子过得十分寂寞和无聊。

这天晚上，我正一个人百无聊赖地看电视。突然，“嘟嘟”手机响了。

我拿起电话，懒洋洋地问：“喂，谁呀？”

只听电话里传来一个中年男人带磁性的声音：“小关，你好！我是刘彬呀，你还记得吗？”

我一下愣住了，好半天才惊喜地说：“啊？刘彬，我的老同学！你不是在北京工作吗？怎么今天想起给我打电话来了？”

刘彬略带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前几年由于工作忙，和同学联系少。前一阵，家里出了点事，我就申请调回新疆，现在在自治区交通厅当副厅长。”

我一听，吃惊地说：“啊？那你可是个大官了呀！难得你还能记得我们这些草根同学！你咋知道我的电话的呢？”

刘彬说：“看你说的！上高中时，我们不但是同学，还是同桌呢！我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呀！我回来后，第一个想见的就是你，就东打听、西打听，终于从其他同学那打听到了你的电话。怎么样，出来喝杯咖啡吧，见见面，聊一聊。”

我为难地说：“这……这么晚了，恐怕有些不方便吧？”

刘彬热情地说：“嗨！我们是老同学，有什么不方便的？现在才十点，小城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呢！”

我小心地问：“那……你爱人不吃醋吗？”

刘彬懊恼地说：“我哪有什么爱人！我就是因为和她离了婚，想换个环境，才申请调回来的。算了，别提她了！见面再说吧。”

我稍一迟疑，终于下了决心：“那……好吧。”

七

我如约来到附近的“阳光咖啡馆”前，刘彬已经在那里等候了。见了面，我们互相握手问候，寒喧几句后，我们便一同走了进去。

咖啡馆内，灯光朦胧、柔和，音乐深情款款、软绵绵的，洋溢着一种浪漫、温馨的情调。

我和刘彬进了一间情侣包厢，面对面坐下。服务生递上菜单。刘彬礼貌地让我先点，我轻松地笑着说：“你随便点吧。”刘彬便点了两杯咖啡，两样点心。服务生上齐后，我们俩便边吃喝边聊了起来。

我打量着他，说：“你比以前胖了，高了，显得更加英俊、魁梧了。”

刘彬也注视着我，说：“你却没怎么变，还是那么年轻、漂亮，风韵迷人。不像我，老了。”

我笑道：“才三十几岁的人，就混上了副厅级，还说老！让别人说起来，你这算是少年得志、春风得意呢！不过，这也是你应得的东西！想当年，你在我们那届同学里，可是才华横溢、出类拔萃的优等生、风云人物呀，我们都得仰视你呢！”

刘彬淡淡地说：“嗨！古人说，富贵于我如浮云，我现在对功名利禄等等已经看得很淡了。我只是忘不了我们同学时候的情谊。”

他的话让我一下子想起了学生时代的美好时光，便情不自禁地说：“你那时不但书读得好，还担任学生会副主席，什么文体活动都少不了你，那真是‘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候’呀，一副潇洒、倜傥的白马王子形象。你知道吗，很多女生都在暗中喜欢你呢！”

刘彬苦笑了一下，说：“嗨！好汉不提当年勇呀。那时我们太单纯了，就像《栀子花开》里唱的：‘淡淡的青春，纯纯的爱’。说实在的，我最忘不了的，还是同桌的你！我经常想起老狼那首歌里唱的：‘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谁安慰爱哭的你，谁把你的长发盘起，谁为你做的嫁衣？’”

我惊讶地说：“啊？不会吧。我那时就像一个灰姑娘，你怎么会想起我呢？班上有那么多靓女围着你，我在你身边是那么不起眼，你和我连话都很少说！”

刘彬自我解嘲地说：“嗨，那时不是不好意思嘛！记得当时为了避嫌，我都不敢和女同学单独说话，非要在大庭广众面前谈学习、谈事情，搞得公事公办、一本正经的，现在想来都觉得可笑。”

我好奇地问：“那你喜欢我什么呢？”

刘彬深情地说：“我喜欢你的清纯、美丽、文静，特别是善良。那时我是住校生，记得有一次，我感冒了，吃不惯学校食堂的伙食，你就天天从家里给我带你妈妈特意为我做的可口饭菜。也许，从那时起，我就在心里喜欢上你了。”

我感动了，喃喃地说：“那……你怎么不早说？”

刘彬深沉地说：“那时我们不都一心想考大学吗？对早恋都视之为洪水猛兽，只能把这份感情埋藏在心底里。后来，我考上了清华大学，去了北京，毕业后进了交通部工作。而你大学毕业后又分回小城，听说嫁了个大款。我们就断了联系。怎么样，你过得好吗？”

我伤心地说：“嗨，别提了。我们已经离婚了！”

刘彬吃惊地说：“啊？这太不可思议了！像你这样的极品淑女，他都不知道珍惜，那他可真是瞎了狗眼了！”

我很快恢复了平静，漠然地说：“嗨！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已经不想再提这些痛苦的事了。说说你吧，你怎么也离婚了呢？”

刘彬皱了一下眉头，低声说：“往事不堪回首，提起来就伤心。她是我大学同学，父亲是一位高干。说起来，我能分到交通部，还算是沾了点她父亲的光。我们结婚没几年，她就出国留学去了。每次回来，她的思想观念和生活方式都会有新的变化，有些方面，我实在看不惯；而她也觉得我太正统、太跟不上潮流，对我渐渐不满起来。终于，有一天，她领着她的情人——一个美国石油大亨的儿子回来了，要和我离婚。我当时气得火冒三丈，一个耳光就唿了过去，然后，痛痛快快地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很快我便向上级打了请调报告，离开了那个伤心之地。”

我震惊了，好半天才伤感地说：“唉，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呀！像你这么有责任心、又才华出众的好男人，都会遇到这样的感情挫折，真不敢想像，这世上，还会有真情吗？”

刘彬满怀信心地说：“真情是有的。只是由于命运的阴差阳错，我们往往不能好好把握它罢了。”

说到这里，刘彬突然伸出手，一把攥住了我的手，他急切地说：“小关，我们都受过感情的伤害， ‘同是天涯沦落人’，都需要真情的抚慰。我们已经错过了最好的青春年华，今天，老天让我们重逢，我们可再不要错过机会，让自己抱憾终生了呀。”

我感到突然，害羞地要抽回手，刘彬却紧紧攥住不放，我不好意思地说：“你这也太突然了吧，搞得我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

刘彬眼睛里射出火辣辣的光芒，动情地说：“我们是同桌，又是成年人，还用像十七、八岁的小青年那样磨磨叽叽地矫情吗？你要是同意，我们就正式交往；要不愿意的话，就当我什么都没说，我们还是同学。”

我的心“砰砰”跳动起来，不由得拿媚眼瞟了他一下，“噗哧”一声乐了：“唉，你这个人呀，真是太性急了，搞得像打仗一样！你该不会是当过兵吧？”

刘彬也不好意思地笑了，他松开我的手，说：“你看我，又犯古板的老毛病了。像这样谈恋爱，的确会把漂亮女士吓跑的呀！幸亏是你，不跟我计较，要不然，我可就惨了。”

我体谅地说：“好了，好了，这检讨的话以后再说吧。现在天也晚了，我们该走了吧。”

刘彬抬手看看表，恋恋不舍说：“哎呀，真是春宵苦短，情人见面话就多呀。干脆，我们到外面走走，再聊聊吧。”

我站起身，温柔地说：“随你吧，反正我现在闲着。” 我们便偎依着，亲亲热热地向外走去。

八

不知不觉中，我和刘彬在一起已经一个多月了，他一有空就到我这来。我们一起出去逛街，跳舞，他给我买了好多高档衣服和首饰，还亲自开着 “奔驰”牌轿车，和我一起到天池以及其他旅游景点去玩，晚上，就在我这过夜。我仿佛久旱的土地，好不容易得到了甘霖一样，享受着他给我带来的幸福和快乐，那段日子，我好像又重新焕发了青春和热情，整个人都变得靓丽和光彩起来。

可是，每当我提到和他结婚的事时，他总是含含糊糊，找各种理由来推托，不是说他刚调来、工作忙，现在顾不上，就是说彼此先多熟悉熟悉、加深一下感情，以后才能更加甜蜜、美满。这样，时间一长，我便逐渐对他产生了怀疑。

我仔仔细细地回想我们交往时的每一个细节，一些谜团在心中升起。他说他是交通厅副厅长，可是却从来不让我到办公室去找他，说怕别人说闲话；他说机关给他分了一套房子，他平时住在那，我要去看看，他却始终没带我去看过；他说他平时坐的是一辆“奔驰”牌专车，可是来看我时，却隔三岔五地换开着各种杂牌车……诸如此类的事情，让我感觉有些蹊跷。

就在这时，有一天，他忽然找到我，有些沮丧地说：“小关，我不想干了，我想辞职。”我诧异地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他愤愤不平地说：“我们那个厅长怕我顶掉他，老是压我，多次在上级面前打我的小报告。前几天，南疆修的一条公路出了质量问题，他竟说是我的责任，今天，交通部下来调查，把我叫去谈话了。我看，他不把我整掉，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我还是赶快离开算了。”我感到突然，对他的话也半信半疑，便冷静地问：“那你辞职以后，打算干什么呢？”他一把把我搂在怀里，热切地说：“我准备下海办公司！凭我的专业特长和本事，我相信一定会成功的！”我狐疑地问：“办公司？你行吗？”他紧紧地抱着我，说：“没问题！只要你肯帮我！”我不解地问：“要我怎么帮你？”他盯着我的眼睛说：“办公司需要钱，我想让你先借我点钱！”我一惊，忙问：“借钱？借多少？”“一百万！其他的我再想办法去凑！”我的心像是一下子掉到了冰窟窿里，凉透了，转而又像着了火似的燃烧起来，我猛地挣脱开他，愤怒地说：“你想要我倾家荡产吗？！你真会打算盘呀！你不就想要我的钱吗？！”他一听，也慌了，连忙虚情假意地说：“嗨，你想哪去了？我是那种人吗？我不是办公司缺钱，在跟你商量吗？”我冷笑两声，义正辞严地说：“行了吧！别把人都当成傻子！收起你这套把戏吧！”说完，我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这下，我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了，连忙打车直奔交通厅，进去一问，人家说，厅里上上下下，根本就没有过刘彬这个人，更别提什么副厅长了！他肯定是个骗子！并建议我赶快向公安局报案。我这下懵了，愣了好一会儿后，才仿佛如梦初醒似的，报了案。

接到报案后，公安部门迅速出动，不久便将刘彬抓获。经过审讯，很快查明，原来刘彬在交通部当副处长时，因贪污受贿被开除，以后，他便潜回新疆，冒充什么副厅长招摇撞骗，我已经是第三个被他盯上的女人了，前面被他骗的女人因怕名声不好都忍气吞声不敢报案，使得他一直能够逍遥法外，混到今天。得知真相后，我真感到后怕呀，就像是做了一场噩梦一样。

九

这事过去以后，好多天我都提不起精神。有一天，我正失魂落魄地在街上走着，突然，迎面碰上了喝得烂醉的小李。

只见他摇摇晃晃地走过来，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哭着说：“小关，我对不起你！你打我吧、骂我吧！我不是人！我不是人！……”

我厌恶地拨开他的手，说：“你怎么喝成这样？出什么事了吗？”

小李悲叹着说：“唉！我被那个婊子给骗了！她不但把我家的现金、存折、信用卡全偷走了，还冒充我太太，从我公司帐上提走了全部的流动资金500万元！我惨了，我完了，什么都没有了！”

我一听，也急了，忙说：“那你赶快报警呀！”

他迷茫地问：“那有用吗？”

我着急地说：“管它有用没用，先报警再说！走，我陪你去！”

小李感激地说：“小关，你真好！”

我说：“别说废话了，走吧。”

说完，我便叫了一辆出租车，先把小李搀进车内，然后自己也上了车，出租车便朝公安局方向急驶而去。

在车上，小李对我满怀希望地说：“小关，你回来吧，我们和好吧。”

我直视前方，冷冷地说：“别说傻话了，那是不可能的事！我们缘份已尽了！”说完这话，我的眼泪已夺眶而出，像一串珍珠似的，不停地滚落下来。我不知道，前面的路该如何走，此生我将情归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