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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宗国(董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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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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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在深秋

光阴打马,秋意阑珊。烟火漫卷,从容向晚。桂花是季节的弦,拨动了深秋的凉,于老去的时光里安然,于风华人间氤氲着香雾。

秋天的标志是桂花开了!秋天是桂花的季节,秋天的味道是桂花的味道!秋色潋滟,时光无痕,一瓣馨香,可度苦忧。

桂花的印象,源于盛唐大宋的诗词,宛若江南女子,凌波微步,款款徐来,“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偃蹇月中桂,结根依青天”“斫却月中桂,清光应更多”“暗淡秋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更有上世纪九十年代上演的电视剧《渴望》,一首《八月桂花香》的主题曲唱响大江南北,那句“只有桂花香暗飘过”让“世间沧桑、繁花若景、人情淡薄”尤显,更让“八月”与“桂花”应景相连。

桂花集绿化、美化、香化于一体。凡花香者,或清或浓,不能两兼,惟有桂花清可绝尘,浓能远溢,堪称一绝。尤其是仲秋时节,秋风起,明月高,夜静轮圆,丛桂怒放,把酒赏桂,陈香扑鼻,令人神清气爽。馥郁的香气,特别爽心透肺,给人涤荡感。深受国人喜爱,被视为传统名花。

据记载,中国桂花树栽培历史达2500年以上。春秋战国时期的《山海经·南山经》有招摇之山多桂一说。汉武帝破南越,将南方的桂花,移植到北方,到了唐朝,桂花在南北的山林长成,成为名贵的花卉与贡品。及宋朝,桂花更是广泛种植,而明初极为昌盛,“三秋桂子,十里荷花”,是江南地区繁盛的秋天的景观。如今,桂花更是从南国独有,到浓香溢满北方。农历八月,成为桂花月。此时桂花,已经从天上,真正进入寻常市井,装点无限河山。合肥、杭州、苏州、咸宁、信阳、桂林、威海、衢州、马鞍山等地均把桂花作为市花。

桂花的香,浓淡皆宜。浓可香飘十里,清可充盈一室。秋深天寒,西风凋过碧树,百花零落,而桂花却依然开放,在西风中占尽秋色,不畏凛冷,内外兼修,特别是花朵娇小同米粒,簇聚一起,更增添了万千姿色。无怪乎朱淑真在《木犀》里写道:“弹压西风擅众芳,十分秋色为伊忙”。

桂花宜在高处,宜在朗月处。桂花是月中之树,天上之香。深秋的凉风起处,桂花就开了。桂花像极了一个香甜的江南女子,不急不缓,游走世间烟火处……把小城裹进一场限定的秋日梦境,穿透在人间的角角落落。以桂花做原料制作的桂花茶是中国特产茶,它香气柔和、味道可口,更有桂花糖、桂花蜜、桂花糕、桂花酒、桂花茶、桂花藕……桂花的辛香,散寒破结,化痰止咳。桂花树崇高、贞洁、友好和吉祥,人生得意、仕途得志谓之“折桂”。有“桂”在,愿岁月可度,流年不染。

丹桂花开八月中,一夜吹香到月宫。深秋,流离着清风的低喃,印染着故里的花香……深秋,是写满了桂花浓香的时光,衣袂上有《诗经》里的桃花影,肩头飘落着唐时的月色,指尖拂过宋时的烟雨……

正是人间好时节,莫负三秋桂子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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