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坡路

一

二月二，龙抬头。

这天是周六，大雾，恰逢我值班。

在单位审读完几章文稿，回家吃午饭。

一边驾着老头乐行驶在雾中，一边听着音乐。

爬上小山半坡时，切换到了石进的《夜的钢琴曲5》，突然间就笑了。

雾气森森，天地之间湿漉漉。

老头乐因为亏电，颤颤巍巍，晃晃荡荡，方向盘都抖抖索索。端坐其上，犹如骑着一匹老驴。

偏偏钢琴的声音是这么好。

想起昨晚。翻到小鱼山的一段视频，转手发给了青岛的网友，然后读书去了。深夜看到手机里有回复，大约说环境虽逼仄，但人文气息没得说。我一时组织不起言语回复，就睡了。

当行到山坡顶端，我想起来该怎样回复了。

“在这样一个宽阔的世界里，我有一种庸俗的幸福。”

二

下午上班，在往回翻越山坡时，老头乐依旧吃力地哆嗦着。

又想起一段励志的话。大约说是人生到了低谷，就应该乐观，因为此后无论怎么走都是上坡路。

我又笑了。

谁愿意走上坡路？不管是步行，还是骑马坐轿。

至于“无限风光在险峰”，大约人人都想着坐直升机或乘索道可以轻易到达，但至于能从走上坡路中得到受虐般的快乐，只能说是命该如此。

人生有许多的不得已。有一种，就叫做“走上坡路”。

但生而崎岖，环境由不得选择，你还能不走吗？

还是一边走一边唱个歌吧，大约世间的山歌就是这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