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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清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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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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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良的老祖母

转眼间,祖母已离开我们快四年了。春节离家回省城时,我回头忘,再也看不到年迈的祖母拄着拐棍送我们离开的场景,一瞬间,泪眼婆娑。

祖母出生在烈士之家,她14岁的时候,太外祖父因参加抗日被日军残忍的杀害,我很难想象作为家中长女的祖母是如何面对丧父的痛苦,又是如何在痛苦中照顾与安慰一家老小的。闲谈中一次无意向祖母问过太外祖父、问过这段经历,一向健谈的祖母却陷入长时间的沉默,或许那段日子是太痛苦,以至经过了几十年,祖母仍不愿提起,不愿回忆。但无疑,太外祖父的善良、勇敢与担当已融入祖母的血液并影响着一代又一代人。早年离家求学,毕业后又孤身一人来到省城,背井离乡,经常会遇到难事,有时候艰难的想放弃,忍不住向祖母诉说吗,祖母给我讲我们董家原来在离这百里之遥的成武县,当年祖爷爷孤身一人用一根扁担挑来锅碗瓢盆,用自己的汗水与智慧在这扎根,并繁衍一个大家族的故事来激励我,无论是小人设绊还是遇到巨石挡路我都不再畏惧,我本一无所有,身上流着先人勇敢的血液,是祖母给了我面对困难的勇气与正直做人的底气。

有次,遇到一个挫折,有些萎靡不振,祖母知道事情的原委后,就和我讲她曾种庄稼的故事。有一年,祖母和祖父辛辛苦苦种了一年庄稼,播种、除草、灌溉,流下了多少汗水,然后在麦子快要成熟的时候,突然来了场冰雹,所有的努力与付出都付之东流了,那时,能怎么办,难道能因为这季的辛苦打了水漂就放弃不再努力了吗?这季过了,白付出了又如何,下一季,我们接着来,老天不会亏待一个一直努力的人。听着奶奶的话,那一瞬间一股暖意涌上我的心间,怕啥,大不了从头再来。

或许是过早的品尝了丧父的痛苦,祖母用自己的爱温暖着后人,用自己的善良和坚忍指引着后人,堂兄弟十几人,无论在老家奋斗还是在外打拼都喜欢和奶奶聊聊天说说话,祖母还能清晰的记得每一位曾孙、曾孙女的名字与爱好。一生善良的祖母于前年去世,享年92岁,无病无灾安静的离开了这个世界,离开了爱她与她爱的亲人们。

依稀间,我仿佛看到祖母拄着拐棍慈祥的望着我,告诉我“孩子,别怕”,祖母你给我的爱,足以温暖我一生;你给我的教导,如一盏明灯,足以照亮我一生前行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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