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宝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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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它就无精打采地蜷缩在旮旯里
两根荆条,被岁月蛀空了经纬
那些播种的脚步
都,陷进裂缝了
母亲总在露水未晞时擦拭它
用围裙兜住陈年谷粒,补缀蛛丝的裂口
贴着篓底凝望时——
井栏的苔藓正吞食最后一粒去年的稗子
那是母亲挑灯编的挎篓
荆条的执念,篾刀刻进三更的咳嗽
沉甸甸,压弯了屋檐的燕巢
直到霜降夜
北风拧断了它的喉舌
这一哑,就是三代人的墒情……
而母亲
仍在不断地续上新的荆条堵住生活的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