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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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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5/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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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猫

冬日,午后,阳光灿灿,顺村路漫行。走至一阳坡地畔,在绵绵的枯草上坐着,晒太阳。一忽儿,与暖阳的约会让人生出倦懒之意,慵慵的想睡了。

正恍惚,一声喵咪从身旁传来。一看,是一只黄白黑三色杂陈的猫,胖臃臃的身子。只见猫悠闲的踱步,见人,稍稍停了下,喵的一叫算是打了招呼,又步态绅士般的前行。

突然之间,想起多年前在老家时养过的那只猫。那时住土房,四间正房三间厦房,晚上时常遭受老鼠的侵扰,甚至白天都堂而皇之出来活动,实在讨厌之极憎恨之极。母亲说,养只猫吧。我们都应口。于是东打听西问声,终于从一拉扯上的表叔家里获得,说先借养。那是一只纯黑色的猫,母亲说害怕都有十岁年龄,我们就把它叫老黑。老黑的眼睛像个黄白黑间杂的玻璃球,常弓背翘尾的走,神态威猛,如微缩的虎。我是见到好几次它在吃老鼠。母亲也常常夸。确乎老屋里的鼠声销声匿迹了。我很高兴,因为老鼠实在是让人厌恶之极。

眨眼时间,我家与猫相伴的日子快三年了。我们着实很安然,庆幸养了猫,没有了老鼠的偷窃乱咬,也没有了随处可见的老鼠屎,厨房干净了许多,屋里也卫生了许多。

到了腊月间,父亲从城里买了个沟尖子回来,顺势用刀割成绺子,搓上盐,放入盆里淹着。几天后取出,挂在门前的李子树干上凉水。可谁知……没留神竟让老黑给糟蹋了。父亲认着猫口子割掉了肉。家里虽忍痛割掉了不少像污染的肥肉瘦肉,我还偷偷又洗了几道,但一想起就恶心,以致过年吃肉总不舒服,似乎想起了猫吃老鼠。那个年就在想吃肉和憎恨吃猫吃过的肉的矛盾中郁闷度过。

往后,我就恨猫。常常把母亲因它捉不到老鼠饿得喵呜喵呜叫给它吃的食物强行取走,让它多饿一会。它委屈的喵呜一声,远远的蹴在场边屋角,不时用舌头撇撇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并不时的向我张望,远远的看我。终于悄悄的走了。却突然间,窜在母亲的裤腿前,蹭蹭身子。母亲入厨,它跟着入厨;母亲入厕,它尾随入厕。几次不小心,竟用脚踢了猫身,一次差点将母亲拌倒。而且很久,没见它逮住老鼠。父亲每每看看老黑,又听母亲絮叨,说,老黑老了,老猫不逼鼠了。我就趁机对母亲说,把猫还给人家吧。母亲不乐,毕竟朝夕相处了三年多。但拗不过我的三番五次。可谁知,用布袋筒住送到七八里外的表亲家里的第二天,一大早,我正偎在热被窝里,母亲却在场边喊说,老黑回来了。我赶紧起来看,可不是老黑!我有点诧异,也有点羞赧,人常说,老马识途,难道老猫也识途,还能恋主?几年的相伴难道人与猫视为亲戚了?我就说,既然猫这么恋咱家,那就继续养着。母亲显然很高兴,她已张罗着给老黑烧洋芋蛋了。

我不禁想,动物的忠诚远远高出人类,你把它当朋友看待,关心着它,它也把你视为友类,相伴着你。你憎恨它,它就远离你;你稀罕它,它就腻着你……

老黑什么时候离开我家的,又是什么时候离开这个世上的,我不得而知。也许它是为了不连累主人,独自悄悄的去了……

看着那只已走远的黄白黑,我的午后阳光下的睡意早已了无,思绪被拉扯出好远。

怀旧,也许是人的一种心底相片,不经意间,似曾相识猫归来,如我,怀念着多年前的那个老黑——那只纯黑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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