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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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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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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逝去的“自己”

在昨天,我已开始悲伤,祭奠已经逝去的“自己”。

今天,是如此的美好!我努力工作,快乐生活,想用勇敢的心扭住咔嚓咔嚓来势汹汹剪掉我时光的魔手;奔跑,在每分每秒。但我依然听到痛苦的声音,逝者已去,无法可追,怀念那个昨天的“自己”。幸好能庆幸的也是每天能做的,就是为下一秒祭奠我的我塑造一个可爱的形象,让再下一个祭奠我的我以此为荣。

明天,必然如期来临;今天,必然如期逝去。正如在深秋岑寂的夜晚秋叶的坠地,听不到一丝叹息的声音,早起却见一地的死亡零落。我呢,我自己呢?我自己不能体察的生命呢?难道不也如这静美的死亡一样,在无声无息的消逝?!

“盛时不再来,百年忽我遒。”——我想大笑!我想大哭!我想大声唱!我想轻声语!我想用什么仙术凝固住时光,或者让自己冬眠,不吃不喝,借以延长生命的岁月......但我只是想,只能想,却无法阻挡——这一天天飞逝的时光里老去的自己!

“人生如朝露,白发日夜催。”——我正在逝去!

在昨天,我已开始悲伤,祭奠那个逝去了的“自己”。

春花把美丽留给大地后,又等待来年的春天;秋叶舞蹈着奔赴死亡的约会后,又孕育着来年的希望。我呢?等待来年的生命吗?孕育来年的生命吗?沉沉不知!生活,拼命让人麻木的存在,机械的重复着每天不变的内容——昨天和今天没什么区别——今天和明天也没什么区别。但我却深深的伤感——麻木已经可悲,逝去徒添怆然!我只能怀念不断逝去的“自己”。这生命,一如铿锵的白昼交替,早已转换,不可复制。就在下一秒我已开始对上一秒的我产生留恋了,当然还有讨厌与咒骂,我还能感到那已逝去的余热和那长长的叹息以及无法更改的好多不是,像春风拂柳样的温柔,又像猫头鹰的叫声......

怀念逝去的自己,这是多么可怕的忧虑但却是时光告诉我们的最好的待遇。逝去在每分每秒,珍惜也在每分每秒。

逝去,何人以哭我?逝去,我以何哭我?煎熬的思绪啃噬着灵魂,我不免唏嘘但终于快乐起来,因为,就在今日,就在今日这一秒,我还活着!我能哭,我能笑,我能大声唱,我能轻声语,我可以郑重的祭奠那死去的也曾经活蹦乱跳的昨天的“我”,不论他是美丽的还是丑陋的,也不论他是善良的亦或是凶恶的;也可以轻轻的哼那首俄罗斯民歌《茫茫大草原》,还有那首古老的英国民歌《斯卡布罗集市》。我喜欢那充满忧伤的、离别的苦楚音韵,像在给自己唱葬歌的旋律,虽然快乐的气息也浸绕弥漫。是的,活着,这真美好;但这活着的每一天,这每一天匆匆逝去的时光,到底该用什么心来迎接并借以祭奠曾经时光里“存在的我”呢?

想起晋陶渊明“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的诗句,便在喟叹中坦然,不哭亦不悲,用心灵独有的诉说来缅怀。“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亡是必然降临的,这是人最后的隆重节日,亲戚不过是表示下哀伤的礼仪,而他人实在是唱歌了。

又想起北宋陆放翁的垂暮感慨《示儿》诗:“死去元知万事空,但悲不见九州同;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诗人的痴心是多么的固执!八十五岁了,念念不忘的依然是一颗收复失地的英雄心,让人头颅里顿然生产无限的礼敬。“烈士暮年,壮心不已”,这人活着,每一天,不应是如此的壮怀与希冀吗?——人生,当是这样钟情初心的志向,一路高歌前行!

时光奔跑到2020年,站在二十一世纪二十年代的门槛,我们该用什么方式来把握时光,证明生命的存在呢?心里在问心里在想心里在思索......

我呢?你呢?他呢?我们呢?你们呢?他们呢?所有的每个人呢?想,当是如此为志向鞠躬尽瘁,当能使“人”高高的飘扬!生命不应是一坨废墟,应是一种奔跑的状态;活着,不能仅仅在等待最后的礼遇,而要勇敢的创造更精彩的自己。高贵的我们要以高贵的姿态和无止境的求索去和生命赛跑。

每天,依然听到,生命倒计时咄咄逼人的剪切声,但我已明白,我很镇静。假如,死亡的最后一秒真的来临,请用鲜花放在我失去生命温度的身体旁,请用快乐的歌声向我告别,然后让我愉快的归入大地慈母的怀抱,我要好好睡觉,做一个永久的休息。我想,这是我们人最后享受舒服的逃离,是为滋养我们这一生的大自然最后的捐躯尽献,为答谢这曾养育我们的大地、山、水、空气和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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