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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5/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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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梦想

睁开眼,是小时候的梦;就是楼上楼下,电灯电话。现在是生活在小时候的梦里,且比梦更好,因为上楼有电梯,还有了私家车,是超出那个梦的。

闭上眼,就是现在的梦,梦到的都是茅屋打麦场,拾柴禾挖野菜,打猪草捉迷藏等有趣的活动。

晚上捉迷藏,我总是赢家,小伙伴们是永远找不到我的,因为我总是远远地跟在他们后面的,有时候钻在玉米桔里睡着了,一觉就是大天亮。换来的是全家人一夜不睡觉,还有父亲的一顿布鞋底。

上坡挖野菜的时候,小伙伴们都笑话我,都想摸摸我的屁股蛋子,我当然吓得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骂:“二蛋子,不知道俺的屁股摸不得嘛,上面还有俺爹的鞋底印子呢。”

实在是架不住他们人多,还是被他们围住了,没办法,只得脱下裤子撅起屁股让他们看,还得红着脸问道:“是红的是黑的?”他们如愿以偿,哈哈大笑着,“也不红也不黑,是青的。”

说是挖野菜,哪跟玩儿好?村边的小树林,就是我们最爱去的地儿。先折些柳条儿编个圈儿戴在头上,其实到现在,我也没弄明白那是啥礼节,只记得接下来就是拜天地。我们八个人呢,一对一对地拜完天地后,再去水塘边抓泥巴捏小人,每个人捏两个,一个是你一个是我。

最笨的是二蛋子,小桃捧着小泥人直哭,说给她捏得太丑,以后再也不和他拜天地了。小桃的性格很小气,大家都得哄着她,可是到了第二天,和他拜天地的还是二蛋子。

一想起挖野菜可就惨了,水灵灵的野菜挖不了多少就满了筐子,可是经太阳一晒,才刚刚盖住筐子底。看看日头已近中午,只得赶忙再挖一阵子,把筐子底往上翻一翻,看上去还是多半筐子。大人们岂能不知就里,说:“虚弄虚弄诳,来家吃面汤。”

也不是不上学,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前后,有的孩子读上三年也读不完一年级,因为得保住饿不死才行啊。

最有趣的还是夏天的晚上,那时候家家都没有蚊帐,晚饭后,胡同口,打麦场,小桥上,都是扎堆的人们,有听聊斋的,有听三国的,有听三侠五义的。还是打麦场上热闹,那里年轻人多,姑娘们爱唱歌,自然招惹的人多,那些歌曲都是电影插曲,是百听不厌的。

尤其是小山梁上的一贯横笛,悠悠扬扬的传遍四方,听得人们有时鸦雀无声,内心发痒。那人名叫孟凡人,到最后娶到了村里一位最美的姑娘,叫秀莲。

说起孟凡人,他比我们大,应该是青年的范畴了,他们是自由恋爱的。说起自由恋爱,到我长大了的时候才明白,到处的棒子秸垛,禾麦穰垛,一望无际的青纱帐,都是谈恋爱的好地方,觉着每一跺棒子桔,每一跺禾麦穰,和每一片青纱帐里,都藏着一个美丽的故事。

我们那些经常拜天地的小伙伴们,到后来真的成功了两对,其中就有二蛋子和小桃,不过都是小桃说了算,二蛋子活脱脱是个妻管严。小桃也不知道爱上了二蛋子哪一点,那小子可大咧咧的不靠谱。记得星期天在生产队里栽地瓜,守着男男女女那么多的人要撒尿,穿的又不失现代裤,还是那种老免腰的裤子,他一边向人群外走一边挽裤管,只有挽到大腿根部才能办那个事儿,人家走出十几米就尿完了。好多人笑话他说:“李家那个二蛋子真是个皮蛋。”

有一次我们在一块儿干活,看见了一只狓子,我们放下活儿就去追。那只狓子狡猾得很,不紧不慢地跑着,可我们就是追不上它,跑得没有力气了我们也就回来了,可二蛋子一直过了吃饭点,才有气无力的走回来。好多人说那只狓子是个母的,把二蛋子的魂儿勾去了。

说话间,那些棒子桔没有了,打麦场没有了,就连青纱帐也没有了。满眼里的楼房和工厂,还有沥青路代替了那个美丽的小村庄。于是,它们夺走了我的爱情和青春。那些曾经的小伙伴们,也像西沙群岛那样,散落各方,互不相望。

在十几层高的水泥匣子里呆久了,隔段时间,就会开着小车去故乡转转,想找回,哪怕一丝一缕情网,可是带回来得总是冷冷的失望。

人啊,不如意处十之八九,实现了儿时的梦想,却实现不了返童的梦想。

只能是今后的梦想——走着,以前的梦想——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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