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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国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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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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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土豆的记忆

土豆即马铃薯,我们老家叫地豆。一直以为是蔬菜类,经查证,土豆是主食,抑或是粮菜兼用,而且在全球是仅次于小麦和玉米的第三大重要的粮食作物,在我国也是与稻、麦、玉米、高粱并称的五大主食之一。

我小时候最爱吃土豆,因为日常吃的土豆、白菜、萝卜,比较而言,还数土豆最好吃。但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土豆也不是随便吃的,夏天土豆刚下来时,还可以随便吃,到了冬季,储藏起来的土豆还要在来年春天做土豆栽子和卖钱,冬天想吃土豆得和妈乞求才能在煮饭的锅里带几个。

有一种叫“串地龙”的土豆,个大高产但不好吃,还有一种叫“红眼眉”的,长芽的位置微微泛红,还真有些像女人化妆时的眼眉儿,挺好吃,产量也不错。最好吃的还应该是我们当地的“黄麻子”个头适中,不大不小,很受欢迎。

记忆中,上小学时曾有过种土豆实验,听老师说土豆用新的种植方法可以高产,于是就不分季节、满怀信心地按照新方法选了几个土豆埋在了园子里的酱缸旁,从此每天放学后都要去看看有没有长出来,有时还要扒开土来看,半个月过去了,不仅没能长出来,土豆皮都嗮青了,种土豆实验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土豆好吃,和茄子一起,再放些小葱和农村自己下的大酱更是绝配。土豆拌茄子,在东北农村可以说家喻户晓,老少皆宜。更好吃的是土豆烩茄子。记得小时候,有一年秋天,爸领我们哥仨去割扇房草,我记忆最深的不是割了多少扇房草,而是妈给我们带的中饭——大米干饭土豆烩茄子。致使我至今没忘,并这一生都爱吃这大米干饭土豆烩茄子。

农家饭桌上,烀土豆、炒土豆片,拌土豆丝等绝对是最常见而不可或缺的菜品。小时候还有一种大酱缸里腌出来的小土豆,比孩子们玩的玻璃球大不了多少,是洗净烀熟后放到酱缸里的,咸滋滋、艮纠纠的,很是下饭,并且令人回味不已,可惜,现在已很难再吃到这酱缸里的腌土豆喽!

有一种东北菜,虽算不上什么高档,但绝对受大多数食客欢迎,也是我外出必选的菜品——地三鲜,而地三鲜的首要食材就是土豆。还有一种以油炸土豆丝为主要食才的汤叫“素烩汤”,也是一地道的美食。其实这“素烩汤”并不完全“素”,它是用农村办事情的“老汤”,主料有土豆丝(片)、鸡蛋、香菜,调料有食盐、味精、蚝油、淀粉等,近年来,去各地旅游都要要一份素烩汤,大都没有,既便是有,也吃不出小时候的家乡味儿了。

我是一个既传统思想比较固执,又能接受新事物的人。前些年我和老伴时常光顾肯德基店去吃肯德基。进屋以后,我一般都是先用目光左右扫扫,看看有没有熟人,怕遇见熟人让人笑话——这么大岁数了还爱吃这个。而老伴儿却比我强多了,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而我对这现代的玩意一点也不排斥,尤其爱吃里面的薯条蘸番茄酱。

我现在每天的中餐说出来令人很难置信——薯片。我2015年初被返聘到一高,开始吃食堂,一年后吃面包,吃了两年的桃李面包以后开始吃薯片,但得是那种“墨西哥鸡汁番茄味”的乐事薯片,每天中午乐事薯片就龙井茶水,天天如此,百吃不厌。有时我想,我这与其说是吃薯片,不如说是在回味童年的味道。

我因小时候爱吃土豆,而自始至终对其情有独钟,我曾想为土豆鸣不平——这么好吃的食品,既可当主食,又可做菜品,为什么比较而言一直都很廉价呢?

                                            2020年7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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