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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国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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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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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柴火

                               富国顺

    我出生于1956年,50年代的中国东北农村,根本不像现在以燃气为燃料,那时的燃料不要说煤就连秆棵都没有,包米秆、高梁秆、稻草等可以用来做燃料的,都归生产队集体所有,烧火取暖做饭的燃料只能自己到山上去割榛子秆、玻璃丫子(小柞树)、蒿草,搂松树挠儿等。

我们村的背后有一座山,现在回想起来不算大,但在我小时候的感觉是那是相当地巍峨,它是我们所有柴火的来源地。

我们上山从后山坡上去,中途有一块叫“大石头”的地方,这大石头有上面可坐5——6个人大小,无论上山还是下山都要在此逗留玩耍一会儿,名副其实的途中驿站。再往上走的右手边沟里,有一棵小松树,因此得名“松树沟”。记忆中这小松树生长缓慢,我从能上山跟大人割柴火开始到因修水库动迁离开故乡,至少有七、八年时间生活在这里,可这小松树一直没有长多少,后来我回忆小时候的往事,心想这是不是“小松树”这名给叫的。从小松树这开始,往上就分两条道了,直上奔山的最高处——“平顶子”;左边的路,要经过“庄家坑”去山的另一面——“后背”。这“庄家坑”有一处四季流水的泉眼。

那时的农村孩子,放学后的主要任务就两项——割柴火和放猪。这柴火有软硬之分,蒿草、松树挠之类的属于软柴火,粗壮的榛子秆、玻璃牙子、树疙瘩等是硬柴火。

割柴火的季节一般都在秋、冬两季。秋季割柴火都是在暑期放假。如果在山上能找到一片二年生的榛子秆(当年生的太嫩不抗烧)那就太好了。割柴火时受伤是常有事,几乎每天都要遭遇到被蜂子和杨蝲子蛰,蜂子蛰的地方肿得像发面馒头一样,杨蝲子蛰的那个疼劲现在还能回想起来。有一次割柴火,我一刀下去,中指、食指全被砍中,顿时血流如注,骨头都露出来了,事隔半个世纪,我手上的伤疤仍清晰可见。还有一年秋天爸领我们哥仨去割扇房草,但我记忆最深的不是割了多少,而是妈给我们带的中饭——大米干饭土豆烩茄子。致使我这一生都爱吃这大米干饭土豆烩茄子。

割的柴火以铺(pū)为单位,一铺一铺整齐地铺在山坡上,大约需要半个月左右的凉晒,柴火由绿变成红黄了就可以打捆运回家了。捆柴火时,三铺一捆,中间那铺探出去,使柴捆变长,往家运方便。捆柴火的幺,或用高长的蒿子,或用水边的柳条。往家运是用杄棍,这杄棍上面尖的便于穿柴火,下面固定背绳的可穿眼抑可用绳子绑住。根据背柴火人的力气大小决定背多少捆,我小时候一般都背4——8个不等。运回家后,要把柴火在自家大门前整齐地堆好。看着像小山一样的柴火垛,心里的成就感会油然而生。

冬季割柴火主要是去“后背”,因为山前的一些软柴小柴,秋季已经割尽,没有了。“打疙瘩”就是把树桩和粗壮的柴火桩,利用严寒冬天的冻劲用镐头、锤子把它打下来,然后装上爬犁运回家。冬天冰天雪地里用爬犁运疙瘩是件很危险的事,装有满满一爬犁的疙瘩,人倚在爬犁前用双脚在雪地上导航,在挺陡的山坡上向下疾滑,免不了会经常翻车,好在我小时候那么多年没有摔过重伤,想起来真是万幸!

                                            2018年1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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