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到了,平朔早市的商贩如雨后春笋一般地多了起来。没几日,早市就变得热闹起来。
冬天的早市,宽阔的场地只有寒风中瑟瑟而立的几个卖肉摊贩和零星的几个顾客,显得一片萧瑟。他们各自为政,互不关联地零星地陈列,卖牛肉的和卖羊肉的离了老远,卖猪肉的也只剩一家,卖鸡肉的和卖鱼的还如夏天时一般在背阴地里相互依靠着,显得热闹一些。那个卖调料和胡麻油地在远处孤独而立,风把她吹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冬日的暖阳洒在这里都感觉出来寂寥。我每次站在早市门口看看就不想进去了。和夏秋两季不可比啊。
春天到了的时候,我去买鸡,打开小区去早市的大门,突然感觉到了暖意。阳光很刺眼地照过来,暖暖的阳光下,商贩多起来了,他们三个一堆,五个一伙,随意散布在早市上,有几辆大车也出现了,拉着土豆 ,长山药,葱。他们的大汽车挨在一起,很气派的样子,给早市平添了几分暖意。
再过几天去早市商贩又多起来了,卖菜的小贩也出来了,把绿色的菜铺开摆了一地,我问,菜不冻了吗?他说白天不冻了。啊,天气转暖得真快,人还感觉冷的时候,新鲜蔬菜就不冻了。
再隔几日过去,阳光下早市已经是一片繁荣的景象了。我突然感觉兴奋,快步走过去,卖瓜子的,卖梨的,卖整捆菠菜的,还有了卖苹果的,卖芒果和香瓜的,那边还有卖西瓜的。看见这些夏令水果出现在早市上,有点不可思议。总之,早市热闹起来了,卖菜的也多了好几家,卖猪肉的已经有四五家了,砍刀把骨头剁的“咔咔”响。卖折饼的老人一如从前默不作声,但他摊位上升起的袅袅热气让这个早春更有了暖意。卖莜面的大姐操着一口内蒙古话,推销着她的莜面,卖豆腐的山阴老乡也出来了,他说着一口后所话,让我倍感亲切,他一如从前一样笑眯眯的和卖土豆的攀谈。对面卖菜的大姐是我的老相识,她总是一副开心的样子,头上围着一块头巾,黢黑的脸上永远洋溢着笑容,她的菜摆了一地,弯着腰给顾客递塑料袋子,称菜,送香菜,动作麻利,问候声也不断。
我走着,在六区卖菜的大姐也出来了,她的菜铺开了占了很大一片地方,她忙得不可开交,抬头看见我和我打一声招呼:“老乡,要点啥。然后就忙着招呼别人了。
她的背后是几家卖水果的商贩在一辆车上打扑克,呼出的热气,甩出扑克,喊着的气势,是早市的另一道风景线。
卖鸡的和卖鱼的依旧站在背阴里,虽然阳光照不到他们,但他们两个摊位一直挨在一起,也不觉得清冷,我说早市这么大场地,咋不去有阳光的地方,他们说当初就要了这个摊位,要知道夏天的时候我们不热。也是啊,夏天的时候,我还爱站在这里和他们聊天。
顾客有推着买菜车的,有拉着狗的,那些狗也表现得很兴奋,一边跟着主人小跑,一边东张西望,灵活的小腿为早市增加了动感。
芒果已经熟透了,暖暖的黄色铺满一车,香瓜的翠绿,西瓜的翠绿,就如春天的绿色,在春天的小草还未泛绿的时候,他们先绿了起来。
不远处还来了一个卖宠物的,黄的绿的鹦鹉叽叽喳喳地叫,小兔子竖着耳朵趴在笼子上左看右看,小仓鼠则站起来,两只前爪放在嘴边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探起头来瞭望。
早市又变得热闹起来,就像那春天舒展的柳树,像那春天苏醒的小草,这儿一点,那儿一点的冒了出来,还有冰化一般的消融感。顾客多起来了,来来回回地穿行其中,汽车多起来了,喇叭声刺破了早晨的天空,小贩们此起彼伏的叫卖声,整个早市就热闹起来了。
虽然不似夏天那样拥挤,也不像秋天那样繁盛,却是春天万物苏醒一般的有朝气。春天的早市是最先展示春来了的一角,这早市,正如那春天的万物,开始焕发出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