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白茅草》
文/梅元贞
远方坡上那片白茅,就在谷雨时节,准时开放,白芙芙的茅花,随风荡漾,曾波浪起伏,一路传递到远方。风扯动茅花毯,轻盈绵绵不绝地抖动着,像大型舞蹈编排的场景剧,亦像墨西哥倒的人浪,流畅的无与伦比。
白茅的生存条件:他生活在最底层,从不留念温室,她繁于荒野,无论严寒酷署,还是春暖花开;白茅的适应性强,耐荫、耐瘠薄和干旱,喜湿润疏松土壤,在适宜的条件下,根状茎可长达2~3米以上,能穿透树根,断节再生能力强。无论是人口密集的路旁还是人迹罕至的崇山峻岭,都有她的身影,她不择土壤,即使贫瘠的土地上,都能随遇而安,子孙满堂。他的生存状态没有保障,一旦人们要开发某块地,就会掘地三尺,用大型机械,将其家族,全部铲除,或深埋,或用钢筋混凝土浇罐。
拔节时期的白茅:也会郁郁葱葱,绿嫩不输吉祥草、渝天泽、绿舒坦。如果用相同的环境,白茅的表现一点也不逊色于这些高贵者。
他也有甜美的一面,白茅打包时,茅包柔嫩,抽出包台,再展开包叶,露出绒丝,放入口中,嚼食之,淡甜。咽之,清新顺喉。白茅的根略甜、过牙后有蕨菜的脆感,越嚼越有味,久而久之,易成瘾而不能停歇。
茅草的韧:无论多么干硬的土地,都能将根扎进去,断其寸,只要有土,依然能成活;锄之或将其晒干,再用火烧死,一阵风雨过后,再看,白茅又鲜活,不日将继续茂盛下去,简直是植物界的“平头哥”。
白茅的凝聚力:密如毯地生长,手拉手,肩并肩,盘根错节地合作,把荒地,编织满绿色的地毯,你从不与水田中的植物争抢滋润的生活,也不与参天大树争抢阳光,阳光充裕也罢,树影斑斓也罢,你从不斤斤计较。
白茅,你幼儿不娇,青壮年不扬,即使枯老亦保持着坚挺姿势,从不与他类勾肩搭背,你刚直不阿,有谦谦君子君子的秉性,即使野火燎尽,你依然会从头再来。你拿得起,放的下,随遇而安。从不与高出自己很多的别的植物争抢空间,你低调低贴在地表,你一直很接地气,与同类团结合作,保持着水土,对控制自然界的平衡,付出了全部,居功至伟。
从白茅的气质特征,我看到了他多么像中国的农民,他们也是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没有生存保障,靠天吃饭,即使外出打工,无论天南地北,寒冬酷暑,他们有的忙碌在百米高的脚手架上,有的在深达百米的地下遂道,他们混身是尘土,脸都没有洗干净,照样蹲在路边吃饭,火食的低劣,只为省些钱带回家,贴补家用,孝敬爹娘。
农民工生如白茅,对社会的贡献却是全方位的,他们也是社会的最底层,没有什么保障,出生贫贱,但白茅精神,却是富足的。中国的劳苦大众,正是中国的脊梁!我赞赏白茅,常回忆儿时与白茅的情絮,我将用白茅的精神气概,一根筋地贯穿于我的生活和工作中,做个现实中的白茅草!
2021年4月20日于武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