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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山荷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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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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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访佛山初地

“胜地骤开,一千年前,青山我是佛;莲花极顶,五百载后,说法起何人。”说的正是佛山的起源。

秋风起时,扛一长焦,寻访佛山初地——塔坡街。在繁华而不喧嚣,热闹而不庸常的城里生活了半辈子,我该触摸一下它内在的血脉。

甫进塔坡庙,“佛山初地,牧童遗风”八个大字赫然入目。家的感觉萌发。是的,此地,是所有季华乡人的家,我们的先祖,就在此耕种,牧牛,繁衍后代,传播着佛的宗义。霎时,想象走远:一座小山岗儿,绿草萋萋,于村后。此处,春花儿自开,夏果儿自熟。村民淳朴厚道勤劳。一大早儿,长者,扛把锄头下地;孩儿,骑上牛背牧牛。小小山岗儿,一头头自由的牛,沿着低处吃草,闲憩;牧童们则闲坐一旁,吹笛,耍乐。晨风清冽,笛声悠扬。黑的牛,花衣的牧童,金灿的午阳,油绿的鲜草,叠合成诗的画卷。牧童顽劣者,听见蝉鸣,往树上注目,正如:“牧童骑黄牛,歌声振林樾。意欲捕鸣蝉,忽然闭口立。”此“立”,非真立,只待契机,一旦觅得端倪,则往枝桠扔石子,挥牛鞭,忘乎所以。暮色四合,农人返家,户户低矮屋宇,一时炊烟袅袅。牧童识时,吆喝着牛儿,一道归家。此境此情,如今,只得唐诗里寻。彼时之牛,晋之牛儿也;牧童,诗之孩儿也;农人,禅之先祖也。

记忆中,我之童年也有过塔坡牧童放牧式的散漫与欢乐。只是,文化的演绎,于今,已变了样儿。那时在郊区张槎,对城里习俗不熟悉。光晓得,每至年三十,要和姐姐拥进满满的城里,逛花街。在里三重,外三重的人流中,挤过,迎来崭新的一年。每遇端午,即扯着姐姐衣衫,赶到汾江河畔,看赛龙舟。在两岸人流喝彩声中,品过端午古味,才迈进火热夏季。之外,行通济、观秋色......在我成长过程中,佛山人简单的信仰,化成了一种精神养分。而我与塔坡街深度接触,是我大学毕业后的事。

八十年代,我在中学任教。上学时,均需经过塔坡街。古旧的石板路,窄窄的巷子,一溜的青砖碧瓦民居。每次穿越此街,仿佛从历史的隧道穿行。但生存的压力,使我无法久恋。后转到别处工作,便少走此街。但当被问及佛山源头时,我才悟得,此街,与我的生命,息息相关。那些在我匆匆赶路,端一条板凳门口闲坐之老人,任行人如何忙碌,他自悠闲,实为我长辈;那些由老人带着巷里滚爬之幼儿,自觅童真天地,似与火热生活不关乎,实则我同源后辈。这条老街,每日上演着各种故事,然风俗,依然那风俗。在塔坡街上,普通百姓心中,仍旧简单过着日子。过好日子,禅心自见。

再次细瞅塔坡街,已是戊戌年的初秋。下午光景,阳光正好。温热中,带着爽意。周围古屋尽管做了翻新,但飞檐走壁,仍是我心中那条“肇迹于晋”的古街。特别塔坡门前的一口古井。塔坡,有多长的街,就有多深的水。相传这口井,始建于唐,是当年季华乡村民,为纪念在塔坡山岗挖出三尊佛筹资而建。我细看井旁,青石板经岁月风雨洗涤,已凸凹不平,满是褶皱的脸上,有岁月的留痕。周遭,历代村民活跃之印迹,细辨已无痕。但,当年人影幢幢的场景,从石板纹理深处,依然想象得出。岁月,带走塔坡街上的草木,人们的芳华,但带不走这里的传统。

那天,遇到一位塔坡街坊。甫到塔坡街,即被一好客姑娘拉进了她租屋。问她是哪里人,告曰:本土佛山人。她,为了生存,做起酵素生意。我细瞅屋子的装扮,有一种浓浓的文化味。进门,即楼梯;梯上,插了好些植物;边上,一书架,居然可找到佛山起源的书。与她闲聊,她给我介绍了书架上书的其一作者。那正是她的房东。“房东是佛山中能讲佛山土语的人,如果你需要写佛山起源,我给你引荐。”姑娘颇热情。我静静地听着。我也是本土佛山人,我试图从她身上寻找与我的叠合处。我静静地坐在姑娘逼仄的房厅中,听她对自己产品的宣传。但,从塔坡庙里孕育出的佛山人传统,血脉里的真诚与空静,我还是感受到了。

佛山初地,浸染久了,才识佛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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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评论

应该是“佛山初地,牧唱遗风“”

佛山荷梦   2019-05-23 13: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