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从读《诗经》开始喜欢文字的。
《诗经》里的文字,都有一个个场景、一幅幅画面、一段段对话、一个个细节,翻译过来,就是散文与诗,就是一篇篇千古美文。读大学时,对几个时期的文学很有感悟,其中一个就是先秦文学。讲《诗经》的是位女教授,她对我们说,要将整部《诗经》背下来,才能学好《诗经》,我没能全部背下来,但我对老师的倡导非常认同。那些古典文字,是我们的先民用集体的智慧锤炼出来的,是我们诗歌的起源,也是文化的起源之一。读《诗经》,能读出先民的爱情追求、生命呐喊;能读出民族几千年来的古风沿革;能读出古代制度等级的不平、先民对不公的诅咒;读出诗人对正义之师的声援,对和平的向往,读出思妇闺中的幽怨。读出许许多多人类共同的情感、人性的东西。《诗经》是一部很好的诗的教材,与《诗经》对话是一种很好的文学启蒙。正如《论语》云:“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诗是生命的载体,言志的利柄。从《诗经》出发,洗涤内心的尘埃,可以与自然、社会融为一体,让美在文学之海扬帆。
最早接触《诗经》是在中学课堂,我高中的语文教师是一位很有才华的老师,是学科的带头人。他怎么讲《伐檀》与《硕鼠》已经忘了。但十七岁的我,却能把课文背得朗朗上口。从那回环往复的咏唱中,我融入了那古诗的节奏、旋律之中,仿佛眼前就是黄河的岸边,奴隶们在辛劳地砍伐着檀木,奴隶主的庭院却挂满了收获的粮食……后来,从琼瑶改写的《蒹葭》中,更悟到了古诗之美,文字之魅力。直至有一天,我拥有了整部《诗经》。对照着译文,我揣摩着诗境,走进文字的宫殿。那《诗经》中的妇女,或是在水一方的美人:“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或是在城一隅的静女:“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或是种葛草织布,思念父母的女人:“害浣害否,归宁父母”;或是被弃决绝的女性:“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或是思念征人的怨妇:“采采卷耳,不盈顷筐。嗟我怀人,寘彼周行”;或是等待出嫁的淑女:“桃之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那《诗经》中的男子,或是战争归来,悲观失望需要别人的理解和认同的战士; 或是修理兵甲,准备出征,同仇敌忾的征人;或是受压迫受奴役的伐木者;或是为爱情守候的情人;或是三心二意、忘恩负义的男人……
《诗经》对我情感的熏陶,在不知不觉,潜移默化之中。
生命一直寂寂走来,每天忙忙碌碌地生活,我也像许多现代人一样失落了自己的精神家园。
生命如水逝,日子在悄悄地翻过扉页。一段时间感觉到非常憋闷。那时,我刚换了一个环境,一切都在适应之中,我尝试用诗去表达自己的感受。因为,我在大学曾经读了非常多的诗。偶然写了一些散文,总有身边朋友非常真诚地跟我说,你的散文写得比诗好。我又是贪多,写完一篇不怎么修改就放出来。一次被我的老师批评了,他说:“他写每一篇文章都非常认真,写每一篇都能用,能见报,你要先写好一篇,再写第二篇。”那时我刚从山东旅游回来,开始思考,怎样把散文写得好一点。我反复修改了《邂遇海鸥》,感觉到自己有点满意了,才停止思考。
我写散文不是理论先行,而是直觉先行,我一旦觉得这个题材我有感悟,就抓住它不放。记得2012年春节天寒地冻的时候,来到佛山岭南新天地游玩,我一心想挖掘岭南文化题材写写,让外地的人也了解佛山。但我去到那里后,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我一时难有感触写出深刻的东西来。在我苦于没有找到写作素材之时,我一眼瞥见了青砖旁的倔强生长的爬山虎,我感到我有东西写。我从冰冷的天气中,看到了爬山虎的一种精神。当我拿起笔写爬山虎时,我又发现,除了叶圣陶写过《爬山虎的脚》,几乎没有什么人写过。我感觉到挑战的魅力。当然,后来写爬山虎的文章就很多了。我自己感觉,发现一个新的题材,就是对自己的超越。我带着老师的嘱托,把文字收拾得尽量满意一些。终于有了一些进步。至今,我的诗文在《中国作家网》原创版发表已有一百多篇。有些,还被首页推荐。
做一样事,要寻求尽善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