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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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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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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山脚下品泉茗

秦岭秘境,茶乡毛坪,茶香秦岭四月天,商洛绿茶看毛坪。

去年这阵子的一个周末,吆喝几个丹凤文友,去毛坪茶园观光游玩。采茶,泡茶,品茶,聊茶,带着茶叶兴致归来,忍不住天天喝上了丹凤泉茗。年底回老家过年,春节走亲访友,秦鼎红茶丹凤泉茗颇受亲友好评。在不经意间,与秦鼎茶结缘。

一窗明月半卷书,人闲书卷忙,夜幽茶清香。黄庭坚在《品茗.咏茶》诗云:“寒夜客来茶当酒,竹炉汤沸火初红。寻常一样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茶入诗能歌,平淡的日子平添几份诗情画意,静美的岁月酵出一屋流金溢彩。

阳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二月山家谷雨天,半坡芳茗露华鲜。”清明至谷雨这段时日,正是丹凤县武关镇秦鼎茶业毛坪茶场采收的黄金时节。这阵子,晴雨交替,山坡上积蓄了一冬养分的茶芽,焕发活力。一片片小小的新叶,存储着春光,或清朗明洁,或云雾缭绕。大自然馈赠的阳光和雨露,封存在一枚枚圆润饱满的茶芽里。采茶女子星罗棋布,看似随意,却又是那样和谐自然。她们身挎型号相同的篮子,双手在翠绿的嫩叶上翻飞,蜻蜓点水般青春灵动,引得慕名采风的游客跃跃欲试。春风拂面,阳光和煦,群山碧润,人在现场,身在茶园,手在茶丛嫩叶间游弋,不一会儿,一个个已大汗淋漓,采摘的嫩茶不过一小撮,老板却夸我们采的一芽两叶正好。实地体验一把,才真正体会到茶的壮观和不易。正如文友感慨时所言,茶叶好喝叶难采,茶叶卖多少钱都值。

“嫩芽香且灵,我谓草中英。”采茶,晾茶,炒茶,如此反复,至细秀卷曲,白毫显露,茶叶才幽香沁鼻。山泉冲泡,茶香升腾,由此及彼,汤色透亮。细啜轻品,入口亲和,滑润清甜,醇厚甘甜,让人通体舒畅。秦鼎茶里似乎有一种生命原始的力量,荡人心魄。

秦岭最美是商洛。在商洛,商南青茶出道早,与金丝大峡谷一样清新迷人亮眼。在武关,北纬33°33´的秦鼎茶叶毛坪基地,是中国最北的绿茶产地。秦人重诺,一言九鼎,历史的厚重与茶叶的品质不谋而合,这是丹凤的骄傲和自豪。

一片嫩叶,在自己的芳华季瘦身成茶,口齿留香,缤纷四季。“雾锁千树茶,云开万壑葱。”春林初盛,漫山的茶树吐绿,纤毫未染,通透深邃。毛坪茶园不规则分布在几个连片的山坡山岭上,一条条茶带随着山势蜿蜒,一条有一条的风景,一带有一带的韵味。经过多少茶园人,多年悉心栽培,多年汗水的浸润,茶园集种植——采摘——观光于一体,品牌展露头角,茶场已成规模,酝酿成如今这番赏心悦目的模样。

曾巩《尝新茶》言:“自作小诗君一笑,从来佳茗似佳人。”我知道,这茶定然是长在一片向阳的丛林之中,茶树的枝干必是历经了多少年的风霜雨雪,这才将天地日月的菁华集于一身,无苦涩,无腥膻,不浓一分,也不淡一厘。茶一入腹,便觉沉实,仿佛自己顿成了一棵茶树,屹立在高山之上,迎风迎雨,迎日迎月,任凭岁月变迁,只扎根于土石罅隙。前一阵子,但有朋友来访,我就喜欢将这新茶拿出来,洗净小小的白瓷杯,分享一首新诗打磨一篇小文,看着茶叶在一汪洁净中腾挪跌宕,香气袅袅,你一杯我一杯随意品饮,你一言我一语天南海北,不知不觉早已是灯火阑珊。

“居山野羡慕都市,住闹城向往山水。”人总是这样,充满着矛盾。有道是:熟悉的地方没有风景。爱好无是非,喜好总是这样,之前爱喝凉白开,也许是受“白开水是最好的饮料”影响。喝茶不甚讲究,喝的比较随意,曾喝过多年的铁观音。后来遇上一位喝茶颇有心得的成功人士,因为欣赏其人,就尝试着开启冬喝红茶夏喝绿茶的喝茶模式。

从古至今,喜欢文字的人都喜欢用茶提神凝气,赋予一枚枚内敛含蓄的茶叶诗和远方。我想,茶的提神其实也可以理解为茶的凝神,一片树叶,就能将一个村庄,一个地域,一个民族,在山水之间凝聚起来,凝聚出共同的意趣、共同的品位、共同的爱好,里面暗含着关于生活的共同理解,这就是茶的力量,这就是茶饮之道,是茶与人互融共通的奇妙。茶味人生,茶之于人,早已越过了物理的、生物的、化学的效应,向着精神的维度丰润,继而又反过来滋养着茶的内涵和文化,变革着茶的技术工艺,成为令人流连忘返的一个精神居所。秦鼎茶小家碧玉样从美丽毛坪款款走来,沿丹江河逆流而上,驻足丹凤广场南路明眸善睐,让沐浴书香的丹凤小城泛起茶色的涟漪。茶香让丹凤更儒雅,上高速,再沿商於古道走向更为广阔的市场,香溢秦岭,茶润大地。

暮春,约三五好友,品一盏香茗,剪一抹时光,叙一段旧忆,掬一份真诚,书一纸墨香。友人相聚泡好茶,青茶一壶,把盏言欢,喝一喝,谝一谝,淡淡的、涩涩的、绿绿的茶味就浓烈了,茶不醉人人自醉,活跃的空气容易感染左邻右舍,滋润着爱热闹的人。

夏夜,蝉声纠结,庄稼疯长,燥热包裹着你,棣花荷塘是个乘凉避暑的好去处。陆游诗云:“携杖来追柳外凉,画桥南畔倚胡床。月明船笛参差起,风定池塘自在香。”杨柳随风飘拂,荷花送来清香,在画桥畔倚床休憩,日落金山,欣赏清风老街灯火,品茗夜话,真是盛夏酷暑时的一种美妙绝伦的情趣。

秋晨,薄霜风清,朝阳朗照,小院西墙根下种植的几盆菊花,露繁欲滴,晶莹如珠。旁边一丛翠竹,柔韧滑爽,清香缕缕,饶有雅致。是时,坐在小院南窗下捧一杯绿茶,就着朝阳细品,有一丝一缕浅浅的田野气息盈鼻,两腋之下习习生风,情爽心怡。

季节摇曳,日子清浅,茶香飘逸,如故,岁月静好。游商洛,逛丹凤,葡萄美酒牛筋面,冠山脚下品泉茗,丹江水边听涛声。

只是红茶味浓,包括我一开始不大习惯重口味。但红茶有养胃、助消化之功效。父亲肠道不好,妻子胃寒,一开始都喝不惯红茶,我要他们权当把红茶当可乐喝。父亲喝茶喜清淡,记得头一次喝红茶的那个晚上,父亲说一夜都睡得不瓷实。喝了一冬的红茶,妻子的气色好许多。长辈里面,唯独老丈人与众不同,从不喝热茶,一年四季喜欢喝冷茶。夏季,泡好的绿茶凉冷了喝。冬季,泡好了的红茶还是凉冷了喝。我知道,这是老丈人习惯把红茶当凉茶慢慢享用。

初春,午后几朵煦暖的阳光,轻轻柔柔地铺泻下来,散去一地的清冷,院子内外满地盈着流光飞舞的碎影,一屋的静雅和清幽。那壶沁香微润的红茶,杯中氤氲的茶音和温度刚刚好暖了欢喜的指尖。轻啜一小口,顿觉神清气爽。

茶叶人生。茶树的嫩叶在采摘的年龄是茶,错过了季节,就是普通的一片绿叶。生活如日常,是一朝一夕的交替,柴米油盐的融合,酸甜苦辣的交织。静坐,沏一壶秦鼎茶,细品静观。绿茶清香,红茶馥郁。绿茶适合细品,啜咂之间,余味慢慢从牙尖、嘴角蔓延,其香邈远。而红茶要一口一口地饮下,热烈而浓香,令人心神荡漾,历久弥香。

茶,是大自然对人的馈赠,不仅滋养着我们的躯体,也一代代滋养着我们的灵魂,滋润我们的生活,凝聚我们的意趣。茶和水融合,盛在洁白的瓷器之中,就和陶瓷一样,滋养着大地上的信仰,为奔跑在辽阔大地上的人们加油呐喊。

“香飘千里外,味酽一杯中。”茶乡毛坪已经成为商於古道上的一颗璀璨明珠,一片新绿,一个美丽的乡村。看毛坪村民农家安居乐业的好日子,春日里,迎风纳福,把幸福带回家。

现在,每天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烧开水,泡杯秦鼎绿茶。茶,这天地间的自然精华,滋润着我,让我每天精气神满满,累并快乐着。 晨起一杯丹凤泉茗,无须太浓,便可聆听花开花落的声音,紧张、忙碌而充实的一天在氤氲的茶香里舒缓有致。

四月,桃红柳绿,春色正当时。喝秦鼎新茶,我感觉到,血液里有了新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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