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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和日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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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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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藏温暖

◎宫焕臣

室外,寒风凛冽,雪花飞扬。

走在银装素裹的世界里,身着薄薄的羽绒服并没感觉出大冬天的寒冷。每当此时,我总会想起我那件穿了十几年的小棉袄,想起我那一生操劳的母亲……

我那件褪了色,袖口、衣角都打了补丁的小棉袄,至今还珍藏在我家的箱子里,成为我们家正八经的“压箱之宝”。记得前些年,妻子说:”快把那件旧绛紫绸小棉袄扔了吧,都什么时代啦,还放在家里占地方!”我曾十分动情、没好气地说:“扔了什么,也不能扔了它!”其实作为妻子,她清楚我对这件小棉袄的特殊情感,知道这小棉袄连着我和母亲的心。这件针角密实、手工缝制的小棉袄,那是当年母亲对出门在外儿子的一片关爱,也是激励儿子不忘亲情、努力工作的一种动力。因为这件小棉袄在我艰难创业的时期,伴我走过了十多个风雪严冬,穿着它,意浓浓,暖融融,天寒地冻也不觉冷。每每念及它,就禁不住勾起我对家乡母亲的酸楚回忆。

我生长在胶东半岛南部的一个小村庄。记得,70年代中期我高中毕业后,当母亲得知我即将到一个新建国营大金矿工作时,急得在家直抹泪。母亲说:“他爹,孩子快要离家远走了,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咱总不能让老二穿着那件粗布小棉袄走吧?”父亲无言,只管抽他那大“喇叭筒”,一支接一支。我知道,当时家里很穷没有钱,父母两人一年挣的工分只能维持6口之家的基本口粮,4个孩子吃饭、穿衣、上学也够难的了。我知情的说:“爹、妈,你们别难为了,穿什么都无所谓,我出去一定好好工作,自己挣吧!”

话虽这么说,可母亲总不忍心。为了给我做件像样的新棉袄,母亲忍痛把家里刚买养的一对长毛免和一只大鹅提到集上卖了几个钱,赶紧到公社供销社商店给我扯了一块绛紫绸布料,用大人的旧衣服做里子,又跑到七八里路的临村弹了几斤旧棉花。母亲用了一天一夜给我做好了那件新棉袄。新棉袄做好了,母亲也乐了:“孩子,穿着去上班吧!热了咱不怕,妈知道你从小就怕冷,这回我就放心了。”望着母亲满足的笑脸,我心里涌出了一阵感动。

这是我长大离家,参加工作时母亲送给我的一件珍贵礼物,我深知它来自不易,它的分量实在是太重了。上班后最初的十多年来,我年年冬天都穿着它,是它为我挡风御寒,是它让我懂得亲情冷暖。记得结婚那年,家里经济条件有所好转,母亲又说:“再给你做一件新棉袄吧!”我说:“那件小棉袄挺好的,千万别做了。”母亲点头同意。从那以后,母亲每年春天都坐好几百里路的客车到矿上,专门给我拆洗缝制那件小棉袄。她拆了洗,洗了做,针针线线连着母亲的情。后来,母亲特意为我换上了新棉花。那时,每当我春节回老家,母亲总要扯扯我的小棉袄,嘴里不停地问我冷不冷,我说暖和极了,见她总是笑得那么开心。

岁月流逝,穿手工棉袄时代已成为过去。记得八十年代末,我还穿着那件旧小棉袄上班时,身边有许多同事说我是“老土”,说我穿着打扮有点太落伍了,我总是笑呵呵地说:“穿棉袄挺好,暖和就行!”真的,那阵子我从心里觉得穿小棉袄一点也不丢人,反而觉得很得体、很舒心。当然,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我那件“过了时”的小棉袄,就理所当然成了家中“稀有宝贝”。

当今的冬天,可以说是服装的世界,那品种繁多的鸭绒服、太空服、皮毛装,还有各种毛衣、丝棉保暖服装等,确实是应有尽有,我们身上穿的早已今非昔比。这些年,我身上的冬装不知换了多少茬,旧服装也不知扔了多少回,但母亲当年给我做的那件小棉袄我至今珍藏着,看见它,我心里总是暖融融的,想起它,仿佛春天永驻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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