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的落地窗……（外一首）

1.阳台的落地窗……（外一首）

阳台的落地窗隔出两个世界，

一边是荒凉的院子，

上面覆盖着厚厚的腐植，

一边生长着绿萝、文竹和巴西木，

四季长青，如同夏天。

我时常向阳台外探望，

一边欣赏着那些枯枝败叶，

觉得它们出自我萧瑟的内心，

一边希望外面绿色重现，

能淹没整个世界。

我曾像盼望春天一样盼望冬天，

也像盼望夏天一样盼望秋天，

四季像一个周期的四个环节，

也像摊平世界的四个方位，

拼出我心灵的原型。

我越来越能感受到那种旋转和轮回，

让我在向心和离心之间变换，

层层加深，渐渐逼近，

最终迎来那弥漫的大雾，

在迷路中隐身。

2023年1月25日

2.念珠

这副念珠，由绿檀制成，

共有一百零八颗珠子，

每颗直径一厘米，

长年散发出淡淡的草香。

它像一百零八个台阶，

再无限地循环下去，

变成一条无尽的长路，

可以当作朝圣的天梯。

我有时以大姆指为脚，

在念珠上慢慢攀登，

一耸一耸，特别有节律，

像毛毛虫一般地蠕动。

那节律从手传向胳膊，

由胳膊传向全身，

让我渐渐变得专注，

休止在力气枯竭的一刻。

    2023年1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