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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爱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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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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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总

曹总是我新疆援教时相识的“家乡人”。

那一年,我们一行18人作为泰州首届援疆克州教育团来到了新疆阿图什。经过一段时间的隔离,适应,思乡之情特浓时,前指的有一位熟悉的领导跟我们说,有一个做生意的泰州人也住在阿图什,他听说泰州第一次有援疆老师来到克州援教,特别高兴,准备来我们的住处看望我们。大家听了,都觉得不可思议,期待着与家乡人来一次万里之外的相会。

那是一个双休日,我们刚吃过中饭回到房间准备休息,走廊上就传来熟悉的家乡话:“瓦家(地方方言:我家)泰州的老乡呢?”

大家从房间里跑了出来,只见一个长得微胖,满面红光的人跑到我跟前,拉着我的手,很热切地自我介绍道:“我姓曹,泰州高港的。我们泰州终于也有老师来新疆克州援教了,不简单啊!”

“是的哟,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啊!”我们犹如多年的好友,兴奋地用家乡话互相介绍着。若交流到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或熟悉的事,大家更是惊喜万分。

曹总是来前指办事的,顺道来看望我们。我们彼此交换了联系方式,约定了下次相聚的时间和地点。

后来,相处时间久了,我才知道曹总的老家其实跟我最近,我们都住在高港区,两家的直线距离也只有三四公里。他上初中时最敬佩的一位老师跟我是同一个乡镇,关系很好,大家电话一联系,都很惊喜,更加觉得缘分匪浅。

曹总比我小两岁,他装着很生气地说道:“我们之间不作兴(地方方言:情理上、习惯上不许可)喊这个总、那个总的!你就喊我“小曹“或“兄弟“。从现在开始你就是瓦家哥哥!”于是拉着我大哥长、大哥短地叫着,比起跟其他援友,对我更亲密。

有空时,到曹总的办公室喝茶,最喜欢听他讲述创业的经历。

曹总高中一毕业就跟着亲戚来到了新疆打工。起初搞工程,开过饭店,做过生意,因为他肯吃苦耐劳,待人真诚,为人聪明,慢慢地结识许多诚实可靠的朋友。后来在亲戚和朋友的帮助下,他开始独立做生意,渐渐地在朋友圈、生意圈里博得了“小曹办事放心”的好口碑。

从创业到安家,从漂泊到安定,在异乡的灯火下,曹总孤独的身影一直在坚定地追逐梦想。

“没有文化,没有背景,只能在最艰苦的地方讨生活哦!”每每谈到他初到新疆时创业的艰辛,曹总总是感慨万分。

有一次,他接到一个老客户的电话,有一个安装工程,工期紧、要求高,有许多单位争着做,但客户只相信他,让他无论如何都要帮着完成。看到客户对自己的信任,曹总临危受命。但实际做下来,他才发现要在规定的时间内高质量地完成任务确实困难重重。虽然他的方案准备得很充分,虽然己有不赚钱也要帮助老客户的心理准备,但是还是碰到了当地的工人时间观念强,哪怕加班加薪也要按时下班的无奈。期间客户又发现了一些安装不合理的地方,曹总当场表态,不合理的的地方砸掉,重新购料安装。那天,所有工人都离开了场地,他一个人来来回回地购买材料,一个人将材料搬上搬下,再一个人挑灯作业,满头大汗地整整忙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上午终于顺利地通过了客户的验收。客户很感动地拍着他的肩膀说:“我就相信小曹的办事魄力和敬业精神!”

现在曹总的生意越做越大,究其原因,有丰富的工作经历,有牢固的朋友关系,更有他身上勤奋刻苦、敢于担当的智慧与品质。儿子在外地上大学,于是他将爱人从老家接到了新疆,在当地买了房子,拥有了自己的店铺。生意忙不过来,又将老家这边的兄弟带到了新疆。现在一家人在一起奋斗,一起打拼,一起在“第二故乡“开创属于自己的天下。

“你的就业过程就是在不断学习,不断成长的过程。你的故事是一个积极向上、充满了正能量的奋斗者的创业故事!″我由衷地钦佩曹总身上那股不服输的拼搏精神,热情周到的服务,诚实守信的做事风格。联想到自己,不远万里来到新疆克州援教,虽然经历了工作、生活上的诸多不便,但与曹总相比相形见绌了。

“我们都是怀着一个建设新疆的共同目标来的,我要向你这个老援疆人学习,尽己所能,做一名文化润疆的使者,沉浸于援疆的教育事业中,在克州第二故乡,为擦亮“泰州教育”金子招牌而努力奋斗!”那天,我们彼此互相鼓励,为做着崇高的事业而自豪。

援疆期间,正值新冠病毒肆掠之时,我们援疆成员被统一管理在基地里,从楼上只看到窗外空荡荡的马路,整个城市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随着隔离生活的越来越不便,大家的紧张与思乡之情也越来越烈。曹总因为有州上统一签发的通行证,可以在外面走动做生意,所以只要他有一线的情况就会反馈给大家,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大家的焦虑与不安。同时他主动地联系我们,帮助团队成员购买必需的生活用品,一下子解决了我们许多的燃眉之急,让我们在万里之外的异乡感受到了亲人般的温暖与关怀。

援疆工作结束,回到家乡的我们一直与曹总联系着,关注着他朋友圈、抖音里关于新疆克州的各种新闻。特别是每年的泰州聚会,看到他笑容满面,热情夸张的神情倍感亲切,大家开怀畅饮,一起回忆着援疆期间的点点滴滴,温馨满满。

原来,我们与曹总的亲近,既是家乡人、志同道合人之间亲近,也是对克州“第二故乡″的深深的关切与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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