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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子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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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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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鲫鱼

周末,松果悄悄咪咪地跟我讲,她想吃鲫鱼了,能不能去玉泉市场买两尾回来,叫妈帮助煮一下,因为妈妈的烹饪技术那是一等一的好。

松果是我们家的大熊猫,全家人都把她捧在手心里当块宝,因而她的话就特别有分量。我听到她说想吃鲫鱼了,二话没有讲,当即开车去了玉泉市场,并且直奔目的地,三下五除二地就把鲫鱼买了回来。

我不喜欢吃鲫鱼,因此只买了两尾,这也是松果的意思,她可不能只顾着一个人吃,那样弄得自己的吃相太难看了,就专门叫我要给母亲也买一尾。

母亲见我买了两尾鲫鱼回来,知道这是为松果准备的午餐,便立马开始动起手来。我本想当一回主厨,因为母亲已经忙了一周,也该换换我来上场了,以便让母亲好好歇歇气,这样一人做一点,大家都会感觉轻松些。可是,母亲却执拗起来,她硬是要亲自来做,说她穿了罩衣的,我做会把衣服弄得很脏。

其实,我懂母亲的小心思,因为我从成都刚刚回家不久,每天上班后还要一路舟车劳顿,就想让我好好休息一下。因此,我只好遵命,便站在母亲身旁,陪她老人家做饭,时不时还给母亲当下下手,帮助她老人家递下碗筷,或者清晰一下煮鲫鱼的佐料,心里也就觉得特别幸福充实。

母亲动作特别麻利,她把菜盆放水冲洗了下,然后从胶口袋里将鲫鱼倒进盆子里,再轻轻地用手洗了洗,再拿起来看了看,便转过头来给我讲道,三娃,我给你讲,以后买鲫鱼,就要买这种鱼,柳条柳条的,千万不要买这种团冬团冬(肚子宽大)的鲫鱼。

我双眼盯着母亲,感到特别不解,然后疑惑地问道,为什么呢?

母亲见我还不知道何因,便笑着给我解释起来,看你,你很少做饭是吧,连这个道理都不懂,这团冬团冬的鲫鱼,是母鱼,它肚子里的卵籽特别多。

母亲怕我不相信,随后拿起团冬团冬的鲫鱼,用菜刀迅速剖开肚子,然后取出了鱼肚里的鱼卵。确实如母亲所说,这尾鲫鱼肚里的卵籽特别多,用我们吃饭的小碗都装了大半碗,比起柳条柳条的鲫鱼来,鱼肉自然少了许多。

母亲不仅很会选鱼,而且煮鱼也很有经验。为了保证鲫鱼营养不遭破坏,母亲不是我曾经的煮法,先把油倒下锅,然后烧热与姜蒜爆炒,等到火候到位,然后把鲫鱼放进去煎,煎到一定程度再参水进行煮。

而母亲呢?她则是先把清水放进锅里,等水烧开了以后,再把剖好的鲫鱼以及炼好的猪油放进锅里,然后与姜蒜一同爆煮,尤其母亲放葱也很讲究,她不是像我们那样切成好几段,而是直接将一整根葱洗好就放进锅里,这绿色的葱,配上鲫鱼,那色、香、味、形以及质俱佳,简直成了一道上乘的佳肴。

不过,让我感到遗憾的是,母亲没法吃鲫鱼,她用筷子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抿了抿,却感到鱼刺特别多,便不得不放下筷子讲道,这鲫鱼鱼刺太多了,而且特别地细,莫法吃,弄得满口钻。

我觉得这是道美食,平时母亲又舍不得吃,周末我回来了才能给她们买,于是便跟母亲讲道,你只吃肉,放进嘴里,用舌头慢慢抿不就行了啊!

母亲抬起头,盯着我说道,哪里行啊,这安装的假牙,根本不听使唤,刚刚吃进去的鱼肉,你看这细细的鱼刺还在嘴里哦。母亲一边说还一边把手伸进嘴里,特别小心细致地拔着一根一根细细的鱼刺。

我看了后,心里特别难受,也没有再说什么,只好叫她多吃点其他的菜,但我心里已经明白过来,将来买海虾时就可以多买一点了,因为这个没有刺,母亲吃起来就没有问题,而且营养比鲫鱼更好。

跟着母亲下厨,还真是涨了不少见识,感受到了生活处处皆学问。于是,我第二周去菜市场买鲫鱼时,就特别注意挑选了,店老板用渔网把鲫鱼从水池里捞起来,我没有像过去那样立即叫她称重,而是认真地端详了一下,发现这是一尾母鲫鱼,立马叫她换了一尾。

其实,我并没有说换的原因,到底是小了还是大了,甚或其他,因而老板娘也不知道我的心思,她也没有多问什么,直接就给我在水池里另选了一尾。

当我买好鲫鱼回到家里时,母亲专门细心地进行了检查验收。她老人家端详了一阵子后,一边用手轻轻地掂着鲫鱼,一边高兴地夸奖道,你今天买的这鲫鱼就对了。

我看到母亲脸上露出的微笑,还有听到她老人家发自肺腑的夸奖,心里特别地甜蜜,就像刚刚喝了一罐蜜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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