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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群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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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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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冬季节,难得一见的艳阳,冲破寒流,将空气过滤得叫人有点浑身酥软。终日掩上的窗帘,扯到了一边。让室内也感受一下阳光的温暖吧。蓦然间,发现窗棂上吊着一个鸡蛋般大的蜂巢。

又是蜂巢!这已是第四次了。还是老地方!这几年,每年都要捅一次蜂巢。第一次捅蜂巢,是夏天。睡梦中,被“嗡嗡”、“啪啪”的声音吵醒,睁开眼一看:一只黄蜂不知何时闯了进来,在睡房里到处乱撞,我被吓得“钉”在床一动不敢动。家人站在房门外,伸进竹竿,挑开窗帘布,那只失魂的黄蜂找到出口,飞也似地逃。跟随它逃遁的轨迹,我看到了更让人惊咋的场面:一群黄蜂,正聚集在窗棂的一个拳头般大的蜂巢上,钻出钻入,好不繁忙。那还了得!

良心上,我不想动它们的老巢。蜂,无论在人的心理上还是字面上,都是弱小而忙碌的形象。没看见“蜜蜂忙碌地穿梭于花丛中……”之类的描写吗?而窗棂上垒巢的是黄蜂不是蜜蜂,黄蜂比蜜蜂可凶着呢!眼看蜂巢一天比一天大,家庭成员越来越多,我的心就越揪越紧——谁知哪天它冲进卧室,和人来个亲密接触,我可消受不起。

一时间,恶向胆边生。窗棂和阳台相连。看看楼下没人,我从阳台上伸出长长的晾衣竹,狠狠地向蜂巢揣去。在蜂巢弄掉的瞬间,黄蜂“嗡”的一声从巢里炸开了,蜂群象一团黄色的火焰,从蜂巢四周窜出蔓延。扔竹、逃跑、关门,我按照原先的计划,顺利地将蜂巢捅掉成功撤退。隔着玻璃,我望着黄蜂在曾经挂着它们房子的地方盘旋,放下的心情有点不忍——辛辛苦苦建起的家园,就毁在我的手上了。转而想想,算吧,现在不捅,迟早是要捅的,当它的蜂巢盘踞我整个窗的时候再去捅掉,岂不是更浪费它们的物力?我在安慰自己。

如是几次,我毫不迟疑地将它们捅掉。我总想,怎么这些蜂就是一根死脑筋?被捅几次,还要回来重筑家园。不可理喻!

这次,黄蜂垒巢显然比以前迟了一个季节。这是为什么呢?再选这个地点垒巢,难道是那里既可遮风挡雨,又可晒太阳?看着它们单薄的身体,在寒风瑟瑟中忙前忙后。让它“捅我”,还是我继续去捅它?这次,我犹豫未决。

未待我想到两全其美的办法,一切都由自然给予了解决。

冬日,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场狂风暴雨。惶惶恐恐地赶回家:卧室早成了泽国,电脑报废,窗帘布沉重地吊在窗前,书桌的纸张散落一地,勉强在水面支撑着发胀的躯体。清扫积水时,从床下扫出一个蜂巢,黄蜂早已不见了影踪。再仰望窗棂,只剩下一个褐色的痕迹。自此,反反复复在我家窗棂上垒巢的黄蜂,最终消失。看来,气候的变化,不但影响了人类的生活与生存环境,对一如既往信仰“天”的物种,也要转变思维了。终究是天影响了人,还是人影响了天,各有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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