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书为证,飞霞山上归猿洞的出现,大约是元代以后。从明代开始,就有不少诗人留下了游览归猿洞的诗歌。清初《禺峡山寺》记:“归猿洞,古寺后,仙猿峰之陡绝处,中隔悬崖、通以梁,游者多惊怪,不敢渡。过此则洞壑幽深树木岑郁,真仙境也。”
诗中所写之境,充满了诱惑。归猿洞还在吗?自己游览过飞霞山多次,却未曾谋面。
听说,民间不少人慕名搜寻,一无所获。归猿洞因此更加增添了一层神秘色彩。依仗对现代科技的信心,怀着一种探险猎胜及追查历史文化真相的心愿,随着野云、东方等以及一群户外运动驴友,我们走到了一起,开始探寻归猿洞。
一
某冬早上,我们一行二十三人准时在飞霞山脚的白庙码头集中出发。按计划,我们沿江徒步到重点搜索区域,再直攻上山。白庙码头依山而建的房屋,是渔民岸上的家,历经数载,原先住在那里的村民,大部分已搬至新家。穿越层层叠叠的房子,再沿着光滑的岩石下到高低不一、乱石如云只有丈余宽的河滩。飞霞山与南峡山两山对峙,北江河在重重山脉间穿流而过。秋冬季节,江中水位低,只是露出了山脚。大家高一脚低一脚的,在浅滩岩石上,有的施展“轻功”,有的一步一试探脚踏实地,走起来象喝醉酒般趔趔趄趄,当然,行走缓慢的自然是野外活动的菜鸟,而那些习惯于山林险滩穿越的有着丰富经验的老驴,步行能力显然强得多,没走多久,一支队伍就像山羊洒下的粪蛋,沿着江边一路拉去。
接近中午,我们到达飞来寺,是我们往飞霞山深处强攻的起点。飞来寺风景区的向导草草拨了几口饭,和我们这伙雄心壮志的队伍一起往他们确认的归猿洞进发。向导一边走,一边向我们介绍交影亭、十九福地等的情况。从山下至十九福地,沿路是平整的水泥路,大家只需喘几口气的功夫就到了。倒是过了十九福地牌坊,沿后山上,从路况来看,仿佛进入了另外一个年代。一米多宽的路面由黛黑的条砖铺成,砖角巧妙地装饰着左右路基。这一种雅致延续了二百米左右的距离,路面显示似乎又进入了另一个年代——除了两边偶尔见到岩石护着的路基,随着渐行渐远,道路隐没在莽莽山林和厚重的松树枯叶里,时而又重新出现在大家脚下,幸亏有向导,否则我们不知要走多少冤枉路。向导说,飞霞山山高路陡,十九福地闻名遐迩,游人往往到了十九福地牌坊就很少向上前行,故而牌坊之后的路因人迹罕至,几近被荒草枯枝所埋没。一路上,我们途经飞来寺旧址、狮子石等,然这些景点,鲜人造访,苔藓遍布。在几近窒息的七拐八转的攀爬下,向导把我们领到了灵猿神洞——也就是被大多数寻找后认为归猿洞的所在地。一条布满不规则岩石的深壑之上,敞开着一个约一米多高、不到二米宽的洞口,洞口两侧各有仅可落一脚宽的边缘,大家五六个一组分批猫着身子摸索着进洞。洞内不深,大概可容纳近十人,洞体稍为上倾斜伸,前宽后窄,岩石结构,局部有柴火烧过的痕迹,偶有水滴从顶缝渗落,洞有一脸盆大的窝,窝内是石粉,是野兽所为?或是水量充沛时滴水所至?虽是秋高气爽的季节,然洞内气温闷热,凝聚着一股浓重的泥土腥味,我们带进去的眼镜、摄影器材等玻璃物品,均蒙上了一层水气,无法发挥作用。野云从洞里捡到一支长约半米长的黑色毛管,鸟类或兽类毛发,不得而知。
从洞口出来,大家对照所搜集到的资料,发现这个灵猿神洞和记载的归猿洞明显有出入,不是我们想要的结果。飞霞山数百年来经受过多次山火和山洪、泥石流破坏,归猿洞可能发生过山崩,难道就溃成今天这个样子了?
心有不甘。怀着寻找史书记载的归猿洞的梦想,我们告别向导,按照原先制定的路线,开始了继续探寻。运用卫星定位仪,大家从灵猿神洞左侧山脊继续向上攀登。愈往上,山势显得愈为陡峭,四周是参天的乔木和野藤,遮天蔽日,阳光难以穿透华茂的树盖,地下几乎寻不到一株小草或低矮的灌木,偶见一朵朵洁白肥厚的蘑菇,枯枝落叶,积满了厚厚一层,踩下去,松松软软,走了半天的路爬了大半座的山,腿脚已有点发抖,脚踏在枯枝败叶上,就如走在海绵上,步履不稳,一不小心,就“五体投地”,厚厚落叶松针砂土之上,立马就“划”出一个人形。
从山脊到山顶,我们查找不到一丁点《禺峡山寺》记载的痕迹。从高大的树木里走了出来,却又转入到另一个灌木丛生的山坳里。东方说,为保障安全和节省体力,必须穿越这个山坳,到达对面山顶,再沿山顶走回出发点白庙。对面山顶因为此前为预防阻隔山林火灾,而人工修整了一条草木相对稀少的防火路。山顶的防火路,是整个飞霞山最清晰、最简单的一条“坦途”。这山坳,根本就没有路。举眼望去,密匝匝,比人还高的蒿草、野竹、杂树。老驴们,此时,发挥了大作用。他们所带的开山刀这会可派上了大用场,硬是从密不透风的灌木丛中扒开一道“口子”,大家从“口子”里排成一直线,鱼贯而入。虽是“路”,大家抱着对草木的爱惜,对灌木只是略作削伐或仅仅拨开而已。初次参加活动的同伴,时有落后者,只能从稍为有走过痕迹的地方跟上。当遇到无法辨别踪影时,只能开口叫唤,以声定位。头顶蓝天和草木,环顾四周是阻隔视线的树干枝叶,仅拉开一米左右的宽度,灌木高深,往往前不见人后不见伴,人就好象被扔进了绿海中。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苦攻,我们终于胜利到达防火路,山顶防火路只有几十公分高的茅草,尽管草丛中布满碎石、苔藓,毕竟已是一眼能望通的“坦途”。站在飞霞山的高峰。大风将我们一身的疲惫和闷热吹得彻体清醒。天空蓝得让人呼吸畅顺,才下午三时左右,月亮像洗过一样晾在半空。一边是夕阳,一边是新月,在深蓝的碧空中,我们享受着日月辉映。一湾碧水就凝固在群山叠叠的山脚下,仿佛是山上重重的绿,从山顶溢流而下注满着两山之间的沟底。江上的游船,拖着长长带着皱褶的尾巴,仿佛就在绿色的通道上溜跑,又如夹山移动着一帧帧的风景照,让人感觉到游船在前进。
在凛冽的山风吹刮下,我们沿着防火路往白庙方向走,夕阳就在我们前方。远望早于我们攀越另一个山头的同伴,如血的残阳下拖着渐暗的背影,是怎么苍茫的一种景象。一轴人间与仙境的画卷就这样大白天的从空中铺展下来。
翻过一座山峰又一座山峰,数不清的山头摔了一跤又一跤,自以为很近,居然走了两个多小时。如果这个时候,有一条古藤,让我们顺势一荡,穿越历史、跨过山峰,一下子就飞到山脚,然后随手一扔,那多爽!
初次探寻,我们找不到《禺峡山寺》所记载的归猿洞。但峡山瑰丽的风光,是一般游者所不能览赏的。
二
初次攀寻归来,我们肩膀、腿脚痛了好几天。一周后,我们怀着对追寻的专注,再探归猿洞。这次探寻,只有六个人继续保留梦想。
在总结了前一次的经验教训后,当天一早八时半我们在白庙集中。经寻访当地人,我们惊喜地听闻,白庙的梁叔曾经到过真正的归猿洞!几番周折,我们找到了梁叔。据他说,归猿洞洞口有个对联,上面写着:母带玉环归故洞,儿携金锁跳潭溪。这与归猿传说何其相似。在清代编修的《清远县志》里记载:“归猿洞在飞来寺后,唐有孙恪者,纳妾袁氏,后至寺,袁以一碧玉环献老僧,小顷,野猿数十扪萝而至,袁见之,乃题诗化猿去,僧方悟,乃向所畜者,环,其系颈物也。”
在我们的请求下,梁叔协调好工作,答应带我们去找归猿洞。梁叔说,他寻找到的归猿洞是从菜园坑而上。为节省体力和时间,我们租来一条木船,乘船直达飞霞山菜园坑。那条简易的木船,轰鸣着发动机“隆隆”之声,在碧波中如一条银鱼,拐过一道道湾,绕过一处处礁石,溅起串串浪花。
菜园坑在飞来寺下游,刚好是山势转弯处,山脚岸边是少见的一层层软绵瓷白的细沙,就象山的皱纹,折折叠叠,人高的芦花,仿佛就是披戴在皱纹之上的雁翎。扒开重重雁翎,我们钻上了山。菜园坑,人迹罕至,杂草灌木,交错生长,根本找不到路。
山路弯曲,进得山中,倒是少了矮矮的草木,腿脚灵便了不少,梁叔挥舞着他的开山刀,削枝片叶,在前方开路。有了土生土长的梁叔,我们倒是省心,不用再左看资料、右看卫星定位仪。梁叔一边走,一边指指点点介绍沿途见到的山里物产。金叶枫、椎仔树、五指毛桃……,比比皆是。梁叔还重点向我们推介金叶枫,据说是治疗咳嗽的良药。金叶枫就生长在潮湿的石上或苔藓上,墨绿色杏仁形般的叶片,圈上淡淡的金色边,或许金叶枫就此得名吧。梁叔煞有介事地说,叶片上布满金色网状的是公的,其余的是母的。我们半信半疑。跨过一道道山沟,越过一道道山梁,从坚固的山体到粉石遍布的陡坡,梁叔带着我们就是找不着北。梁叔对我们说,你们就在这里休憩一下,我先到前面探探路,再安静地想想归猿洞的路线,然后再呼叫你们。我们同意了。梁叔一去半小时,期间我们大声呼唤,一直就没有他的回应,再打他手机,居然是无法接通,我们开始有点发怵——主要是担心梁叔的人身安全。分头去找吧,又怕大家会走失——本来就只有六个人,一分开,人就更少,何况女性队员占了三分之一。大家正在执拗要不要去找的时候,梁叔回来了!我们心头一块大石终于落下,问梁叔为何不回应我们的呼唤,他说他去了山的那一边,没有听到。这莽莽大山,真是不可轻视。
梁叔没有任何发现。天色已晚,太阳的颜色开始变暗,野云不想放弃,要继续找,我倒是怕天黑,建议返程。集体考虑到安全,决定还是撤退。关于如何撤退的事情,大家研究了一段时间。最近的路途是强攻上顶,但到处是密林峭壁,根本不知路在何方,更不知道能不能上去,再就是大家的体力透支几近极限。原路返回吧,原路也不知在哪里,往回走是一重重的山,上上下下,时间上更难预测。
拼了。最后大家达成一致意见:按一探归猿洞时返程方法,再往那条防火路攻上去。
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快点安全离开山林,那怕只是到达防火路。大家于是拼命地向上攀爬,马不停蹄。男的落后了,女的在前面开路;女的跟不上了,男的在前面拽。遇上岩石,攀不上。同伴有身手灵敏者,以壁虎之功“吸”了上去,然后放下一根绳,下面的人将绳往腰上一捆,半爬半拉也去了。
路途艰险,倒是遇上不少美景和意外的收获。
在我们气喘吁吁手脚并用攀上一堆白石高崖后,我们才发觉,白崖似乎是周遭群山中一个突兀的制高点。它高高地俯视着黛山、碧河,有一种飒飒的威风和气势。
当我们到达山脊时,夜幕已笼罩下来。大家把身子摔在地上,疲惫地舒展四肢。仰望天空,已挂上几颗星星,山风微凉。幸好,在夜色完全吞噬整个山林之前,我们终于爬出来,在高处极目四野,看满天星空。离开峡山还有很遥远的路程。按一探的归程路,沿山峰一个个走回去,天黑路杂,未免太过崎岖。熟悉飞霞山情况的东方和布衣,再次发挥了重要作用:目标是最高处的微波塔,在那里有一条公路从另一方向直抵山脚。事不宜迟。大家重抖精神,向微波塔进发。这时,我才留意到山下美景:璀璨的灯火,点缀着山下整座城市。灯火下的清远,银龙舞动,如有数不清的萤火虫在四处翩翩起舞。我拿出整天以来无暇顾及的相机,对准远方的景致,定格首次攀越荒山野岭、在繁星闪烁的苍穹下难得见到的壮美。这时,我才发现,整天下来,除了走走爬爬,我的手我的脚,再没为干其他事而腾出时间。
飞霞山微波站的守护员,黑夜中见到我们造访,有点惊讶。在我们说明情况后,他们热情在向我们提供饮水,指明下山公路。分别时,他们赠我们一束山顶上栽种的野菊,芬芳、金黄,至今让我回味。
沿着总算宽阔但不平坦的泥土公路,我们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山下走。东方和布衣随身携带的头灯,一前一后扫照着道路。幸亏他们有着丰富的野外出行经验。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反正是走走憩憩,到山下时,那些鸡场、羊场的看护狗,一吠百吠,霎时吠声一片,这听起来儿狼叫一样凶狠的东西,招惹不起。感谢驴友雨林和一刀,他们在获悉我们山上受困,早已组织好两台车,前来白庙接应。如果不是发现我们顺利到达山脚,恐怕他们会开着座驾,挑战峡山高峰,为我们解围。
二次登峡山,没有找到如梁叔所言的归猿洞,倒是多了几分惊险体验。
三
我们这群“疯驴”在冬至前一天早晨,一共十一人出发继续寻找归猿洞。梁叔因为有家事,没有与我们一起前往。
寻找归猿洞的事情,似乎在白庙村产生了骚动。可见,归猿文化在当地有着广泛的基础。当天,我们在租船时,本地的几位村民围了上来,都在议论纷纷。
“压根就没有人去过真正的归猿洞。”
“如果发现了归猿洞,那一万元悬赏早就被拿去了!”据说,有机构为了找到真正的归猿洞,曾重金悬赏。
……
又是一番对我们行动否定的话,像一盆冷水淋向热血沸腾的雄心。
其实,此前我们已电话拜访了多名专家人士,也知道归猿洞只不过是将传说赋予于现实中的洞。我们所找的也只是这个能够载寓传说仙境般的洞。姑且说是我们的向往罢。
那颗探寻之心,岂肯放弃。
全队十一人,乘上一艘机动小木舟,直抵菜园坑。梦想,让我一往无前。
在冰冷的江风和飞溅上来的江水“检阅”下,我们再次在菜园坑口弃舟登岸。岸边高高的芦花丛还遗留下我们拨弄而开的小路,走着走着,就迷了路。偶遇零星的老墓葬,碑石字体刻得很深,毕竟年月久远,碑石出现了不少风化裂纹,再加上在半明半暗的树影下,看上去有点潦乱。此次的安静,被我们扰乱,心感不安。
心情跟着有点凌乱。多少人热爱自然,同时又在清欲与寡静中挣扎。喜欢到山野游玩,但那仅是玩!却害怕跌进失去热闹的孤寂。在半醒半梦中,多少人事最终归于烟尘。
冬天时节,山里的椎子早就熟透,完成一次轮回。椎子抛掉针刺包裹的外套,一颗颗土褐色饱满光滑的果实蹦满一地。好几个驴友俯身就在平台上捡起山果。
观景的、捡椎子的、发呆的,大家各做其事。
在山里转久了,愈发感觉北江是那样亲切。行进中,我已习惯回望,回望绵长的北江,柔绿的北江,一如回顾我们走过的路。越往里走,身后的河离我们越远,直至最后消失在苍茫的大山。再往里走时,再不经意地回头,却又看见了北江闪亮的河水,河水之后是山。我指着山问大家,那是河对岸的山还是我们这边的山?大家头也不回不假思索地说,是河对面的。而我多少有了点疑惑。而最后,证明这疑惑不无道理。
走着走着,有参加第二次寻找的驴友们都觉得不对劲:山路越走越险峻,和上一次却明显不同。东方拿出卫星定位仪,左点右点,嘴里喃喃自语,“怎么越走海拔越低了?定位仪好象故障了。”事实上,卫星定位仪当时有没毛病不敢说,但后来我们可以肯定,我们是在大山里迷失了方向。我们前进的方向,不是往山的深处去,不是和河形成一个垂直的角度,而是平行着江的方向走了!我们走的是一个“凹”字,河就在“凹”的中间。难怪乎我转身时瞥见了北江在后面“窃笑”,而北江后面的山,是我们脚下山的另一条“胳臂”!这,就是大山的奥妙,不经意地,和我们玩了一个捉迷藏游戏。
中午时分,我们才到达二探时分叉路口的地方。但这时两边山势陡而林密,无法找回原路,只好继续溯溪而上。沿途松动的石块很多,每走一步都需要试探脚下的石头是否稳实。一不小心时,一位驴友,踩动了一块浮石,滚动的石头迅速飞泻而下,不偏不依砸到另一位同伴的膝盖。幸好石头不是很大,检查一番,只是撞淤了皮肉。
在无路可遁的情况下,冲顶大概是最好的办法。在冲顶过程中,野云说东边山崖下似有一洞穴。大家异常兴奋,拿起三副望远镜仔细地眺。
热带雨林说,“那是树荫,不是洞。”
布衣说,“凭着他正常的视力,那是一块凹进去的麻石。”
野云分析说,“太阳是在西边,树的荫影应该在树的左后侧,而不是在右后侧。”
大雄拿起望远镜左望右望,不知何物。
望远镜被大家争来抢去,直至否定是洞穴决定继续赶路。
经过一番攀爬,我们找到了在第一次探寻时的登顶之路,穿过篱梗竹海、挥砍荆棘丛林,我们登上了防火路。上一次天黑,而且不是原先登顶的地方,今次的登顶和第一次的位置完全相同,我们发现,防火路已经人工修割,白茅草只剩下扫把一样的草头了。
三次攀寻无果,真正的归猿洞可能藏在大山深处。它,只能巧遇,是先进的探测器材所不能找到的,包括经过多少人的搜寻。
但我们发现,这一脉山,风化石头太多,几次探寻,基本上没有发现大型的洞穴,最大的就是飞霞风景区的灵猿神洞!我们推测,或者,《禺峡山寺》的归猿洞可能在岁月的洪流中湮灭。正如1997年那一场山洪,把飞来寺的部分建筑冲毁。
寻来觅去,却是反证灵猿神洞就是最有可能的归猿洞。至此,现实于我们似是开了一个玩笑。可是,历经几次马不停蹄的翻越,我们领略到了大山里不为人知的许许多多,足以让我们在岁月长河里好好回味。回到闹市,回复尘世的喧哗与繁华,飞霞山绿海,北江河清波,不时在我的脑海翻腾、涌动。归猿洞,果真有其洞吗?不管怎样,借助寻找归猿洞这一文化主题,我们毕竟作了一回深入大山之旅,一次与文化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