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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群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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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5/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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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红木棉花

木棉花,是一种令人精神振奋的花。每一个特定的时期,红红的木棉花总在我心中留下深深的烙印。

村前,有一株木棉,仿佛是村中的守望之树,旁边除了高低不整的灌木外,就只它独树一帜。红花还须绿叶扶衬,从大众化的审美角度出发,木棉不美,傻冒冒的只在枝头托着一朵朵厚厚喷红的花,那怕是零星的几片叶也没有,树身还长着带刺的疙瘩。但是,就那一株木棉树,却给了童年的我无限乐趣。木棉花开,也就是寒冷的冬天过去了!村里的一帮小伙伴,脱掉厚重笨拙的冬衣,在木棉树下追逐嬉戏。有的提着篮子,在地下细心寻觅,捡拾一夜春雨打落下的花朵,或翘首盼望木棉花掉下来;有的干脆用竹竿,将低处的花朵敲落。每捡起一朵盈盈带雨的鲜红花朵,就会引来我们一阵欢呼。大家用细线将一朵朵的花串起来,女的将花套头上,男的挂在胸前。玩够乐尽,你一串、我一串,带回家交由家人煮粥熬汤,绵绵的木棉花醇味,现在想起来,似乎还感觉到齿颊的花香。木棉就这样伴随我的童年,欢乐地走过每一个春天。

那一年,我刚毕业,努力了半年都没找到一份理想的工作,前途堪忧。那一年春,心情象天空一样霉暗。某日,和同学到招聘会偷师后坐车回校,大家郁郁不乐,我坐在窗旁望着外面没吭一声。马路上是如贯的车流,嘈杂、拥挤,充斥着眼球,我熟视无睹。车在行进着,忽然一株木棉顶着火红的花朵,映入我的眼帘,当其时还是早春,其他的草木也只是刚刚苏醒,吐着淡淡的绿,那一抺红,更成了眼前的焦点。由于上学的原因,村前的那株木棉,我已错过了许多花期。今天,木棉花作为广州的市花,路的两旁延绵几里都是它笔直的躯干、向上延伸的枝、傲立的花,一株株直逼我的视线。它就象是春天的先锋,带领一丛丛花、一树树叶,芬芳吐艳、抽芽流绿。我的精神为之一振,心灵仿佛被蛰了一下,感到那一虬虬向上如钢条般的枝桠正将我高高托起,顿时全身拥有无比的力量。那年,木棉精神支撑着我,在历经辗转后,我找到了一份心仪的工作。

参加工作后,独自住在远离家乡几十里外的县城,孤寂的生活和喧哗的闹市混杂在一起,总免不了使人心感落寞。与木棉真的有缘,居所楼下,长着一株高大的木棉,我在三楼工作和居住,还要仰望才能够着它的树顶。刚过完春节,天气乍暖还寒,院子里泡桐树凄黄的叶在寒意未尽的微风中夹带着细碎的春雨,一片片地卷落在地,三三两两不知名的树木,秃着干瘦的枝桠,伸向天空期求着温暖。木棉在悄无声色中绽放了,一层层、一托托,火艳的花红了整个春天、驱走了一冬的沉寂。久不出户的老人,聚坐在树脚下,观赏着木棉的花开花落,唠着家常碎事,享受春日和暖的阳光,一切那么平和、恬静。烦燥的心情,在木棉无声的影响下,也渐趋平静。白天,干活累了,走出阳台,凝视木棉花舒缓一番,又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去。晚上,躺在床上,欣赏着窗外桔黄的灯光下,增添了几分妩媚的花朵,安然入睡,那是最美的事。

我的日子就在木棉年复一年的花开花落中充实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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