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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付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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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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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犁和酒

我的父亲是一位地地道道的豫中平原农民,在豫中平原的小乡村里生活了一辈子,从来没有离开过家乡,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家乡的南席镇,更不要谈诗和远方。他一生俭朴勤劳,衣服总是洗了又洗,穿了又穿,破了还舍不得丢掉。找不出他对生活的讨厌和疲惫。伴着他一生的有两件物品犁和酒。

父亲在家乡的黄土地上默默耕作了几十余载,沉重的松木犁压弯了他的腰,但对它没有半点厌倦,父亲还是一如既往地爱着它。春回大地时,父亲把它从堂屋的房山墙上摘下来,擦净灰尘,套上老牛,走进田地,扶着它翻地打垅,播种玉米、花生、栽种红薯、棉花,一条条田垅在他脚下流过,一串串希望、企盼在父亲心里播种,犁铧翻土的唰唰声,父亲挥动鞭子的脆响声,对牲畜驾驭吆喝声,在田地上回响。父亲与犁走过风风雨雨,犁出岁岁安康。每一棵花生、玉米、红薯、棉花都浸润着他与犁的慈爱而茁壮成长。秋天过后,父亲总喜欢在收割后的庄稼地里徘徊,不知道他想些什么。黄昏时分,父亲会把跟着自己忙来忙去的犁,擦试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再挂回堂屋的房山墙上,他会久久地驻立在哪里,注视着它,仿佛在轻声低语,细说春、秋天里的故事,抒发自己农家生活的酸甜苦辣。这时的父亲是幸福满足的,从布满皱褶脸上舒展的笑容可以看出来。父亲爱喝酒,爱喝家乡产的“姚花春,”喜欢它“甘冽净爽,余味悠长。”姚花春能令父亲像孩子一般笑起来,苍老的脸上泛滥红潮,滋润舒坦。村中代代相传,很古怪古怪的故事,会从他口中源源不断讲述不停。在我们兄弟几个的记忆里,父亲喝完酒时那兴奋的样子,便足以让我们全家人吃得饱睡得香。自从我一九九三年离开家乡,到遥远的东北吉林谋生。一晃三十余年过去了,每逢中秋节和春节回来时,我都给父亲带几瓶好酒。我的几位哥哥也和我一样平时都给父亲买他爱喝的姚花春,这已在我们几个兄弟中成了不成文的规矩。母亲老说“看你们几个把他惯成什么样了。”父亲则会说“儿子孝顺老子,天经地义,别人还没有这个福哪!”看着二老的拌嘴,我们兄弟几个会心的笑了。这何偿不是一种幸福哪?父亲经常挂在嘴边的话,赶上好时候了,吃的饱,穿的暖,家家有存款,盖的起楼,买的起小汽车,村村通公路,如今的好日子想都不敢想。

我们爱父亲,爱他那乐观的生活态度,俭朴的生活作风,始终鞭策着我们兄弟几个,去面对新的生活。那古老的木犁和余味的酒香,仿佛正犁开家乡的的新农村建设,蒸蒸日上,今后的日子如家乡双洎河清洌的水一样,远远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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