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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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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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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阵阵碾馔香

街上阵阵碾馔香

李健

“卖碾馔了……现磨现卖!”循声望去,一台正在旋转的石磨上,一颗颗翠玉般的麦粒,顺着石磨凹陷的磨眼儿流进了磨膛,然后就变成了碾馔。碾馔扭动着小蛮腰上下翻飞,一阵微风迎面袭来,裹着喷喷清香的麦味,令人馋涎欲滴。

碾馔是北方地区的一种民俗特色小吃,有地方叫碾转儿,有地方叫捻馔、撵转。

相传,在饥荒年代,家家户户粮食都不够吃,特别是在“麦梢黄”这个青黄不接的时候,庄稼人为了果腹,总要想方设法割些灌浆期的青麦,做成麦糊糊或碾馔以救饥荒。如今,吃碾馔是一种稀罕,是一种渐行渐远的乡愁,更是一次难以割舍的回忆。

“小满十八天,赖好都有面。”每年进入五月,地里的麦子日趋饱满,长在山坡上的麦子,要比川地的麦子早熟十来天,正是吃碾馔的好时候。

“一穗两穗,一月入囤。”“吃新麦,活一百。”每年这个时候,庄稼人总要为吃碗儿“碾馔”而忙碌起来。

做碾馔,要恰逢其时。早了,麦粒还没饱满,秕麦就做不成碾馔;晚了,麦粒发硬,碾压易碎,推出来的碾馔没有青麦的清香美味。奶奶总能瞅准火候,适时割回一捆青麦子,放在院子里一把一把对齐,再放到箅子上嗞喇嗞喇一顿揉搓。搓下带糠的麦粒,直接放在笼上去蒸,炉膛里的柴火噼噼啪啪舞动着,火苗舔着锅底,一股麦香带着乡土味从蒸笼的边口蹿了出来。出笼的麦子趁热倒入石臼去壳,之后再用簸箕把麦壳和芒刺分离干净,剩下的就是一颗颗晶莹剔透的麦粒了。闻着香喷喷的麦粒,忍不住抓一把塞进嘴里,那味道至今难忘。

碾馔好吃磨难推。在农村相对落后的年月,乡村磨碾馔靠原始方法,用人力一圈又一圈推动石磨,才能磨出嫩香的新麦碾馔。虽说推碾馔是累伴着眩晕体力活,但却推出了人生的快乐,推出了生活的滋味。

随着时代发展,尽管石磨还是那个石磨,但是传统的人力推碾馔,已被电力所取代。电机驱动着石磨旋转,淡绿色的碾馔,或长或短,或粗或细,从两扇磨盘咬合处簌簌落下,清新的香味旋即弥漫开来。每一根都透着清香之气,每一根都含着浓浓亲情,碾进了农家人的朴实淳厚。一颗颗麦粒从农田到餐桌,化身一道最为暖心的美味,也延续着我们对美好生活的憧憬。

吃碾馔,嗜好不同,有人喜欢蒜泥凉拌,有人喜欢加蛋爆炒,也有人直接来吃,还有剩余的晒干保存,等到冬天,再上笼一馏清香如故。

吃碾馔,无论哪种口味,哪种吃法,讲究慢慢嚼、细细味,仿佛只有细嚼慢咽,才能吃出最真实的麦香,品味出那种满口留香的农家幸福。

来源:三门峡日报(2021.05.21)仰韶 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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